颜罗王道;“仰着游,比在地上走轻松多了,而且我是顺流而下,根本不费力气。再说,老子不喜欢像野人一样赤着身体在树林里走,你却必须那般走回去的,因为你不会游泳,哈哈,活该你现丑,最好有一群男人过来瞧瞧,嘿嘿!”
“颜罗王,你和我去取衣服。”兰心突然命令道,颜罗王“切”一声,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愿,兰心站起来冷声道:“黑家伙,如果你再前进一步,我就毁了你的一双腿,你到底和不和我去取衣服?”
颜罗王道:“我现在走路很吃力,游上去也是很难的,我到下游去取我的衣服,你跟我去,我给你一件吧,你穿了自己去取你的衣物。”
“我不走。”
“你可以跟我一起游下去。”
“我也不游水。
“你怕水了?”颜罗王猛然回头,看到兰心低首。
他道:“有我在,不会淹着你的,游吧,总比在地上光着身子来走去的好,我虽然对你没有兴趣,但有些光棍见了母的就有兴趣的。不过,以你的武功,当然可以把他们一个个地杀了,但你的身体也叫他们看光了,你喜欢男人看你的光身吗?”
兰心沉默,颜罗王忽然把她横抱了,她一阵挣扎,嘴里喊着“放下我”,颜罗王抱着她朝河里走去,道:“你别乱动,我现在没多少力气,你把我打得差点没命了,我也不知是怎么了,今日对你这么好,如果是两年前,我早就杀了你了,知道为什么吗?”
兰心疑惑道:“为什么?”
颜罗王叹道:“因为你那时的眼泪。”
“眼泪?”
“不记得就算了,我颜罗王却是不会忘的,不管是恩是仇,我都紧记着。”
兰心轻轻地应了声:“嗯。”
颜罗王抱兰心到水里,要放开手的刹那,兰心紧张地抱紧他,他道:“你是怎么掉进河里的?”
“我游泳。”
“你游泳还被水淹?”
“那里水急,我从来没在河里游过,所以,有点慌——”兰心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颜罗王道:“只要你把心放平静,便可以再游了,一般人都是在被水浸一次之后才真正懂得游泳的,放心游吧,我在你身旁,虽然你是我仇人,但我说此刻保护你,还是会守承诺的。”
“谁要你保护了?你也能保护人吗?”兰心嗔道。
罗王笑笑,悄悄放开兰心,抱着兰心让她游,兰心游了一阵,颜罗王悄悄放开她:她游得比刚才更顺,或许因为颜罗王在身旁,她心中那对水的畏怯也渐渐消失,两人游了好一阵,颜罗王至此不与她言语,兰心几次要和他说话,却见他仰游着根本没有看自己,她就气得不找他说话。
直至游到颜罗王下水处,上了岸,两人还是不曾说一句话,颜罗王从地上取起长披风,望也不望就朝兰心抛过去,兰心不接,颜罗王也不管,只顾把自己的短裤和长裤穿上,然后看了看掩着胸脯站在河边的一旁的兰心,无奈地叹息。
颜罗王从地上捡起长衣,披在她的身上,道:“你可以离开了,到上游去找你的衣服吧,找到你的衣服后,把这件衣服丢了。”
兰心凝视着他的双眼开始渗泪,颜罗王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起的,你木兰花主还是清白的,我对你没兴趣,你也看见了,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趣的话,早就硬起来了,可是我一点反应也没有,所以,你也不必介意。”
兰心举手擦了擦眼泪,道:“黑家伙,今日就饶了你。你什么时候成了灵色教主这件事,以后再找你查清楚。还有今日之事,不是你一个说了算的。你最好碰不要别的女人,否则我饶不了你,你的眼睛也不能看别的女人,你眼睛我本该挖了的,现在给你留着,但已经是我的了,不能再看别的女人。你若再敢踏入会宾楼,我就杀了你!你对我有没有兴趣这件事,我会向姑姑问清楚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就死定了,哼。”
颜罗王惊道:“你要问你姑姑吗?”
“不行吗?我有什么事情都会问我姑姑的,她也会告诉我,如果她说那样真是对我没兴趣的表现,哼!”兰心话没往完整说。
颜罗王摆摆手,道:“好吧,你走吧,下次见到你,我就拿斧头砍你,还你那一剑!”
“给你一百把斧头也不济事,我一剑仍然能够削开你的胸膛!”
颜罗王愤怒地盯着她,忽然又笑,拇指举起来,碰触到他的嘴唇的刹那,他道:“你试试看。”
兰心心潮涌动,抬首道:“你以后要去哪里?”
颜罗王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兰心又道:“还会回扬州吗?”她抬眼偷偷地看了颜罗王,发现颜罗王在思考着什么,她的心有些酸楚。
颜罗王无意地道:“扬州城已经不容我,而我与扬州的恩怨似乎也难以继续下去,我的仇更多的是蜀山九龙,或许应该跑一趟四川,扬州,没有必要,是不会回来的了。
兰心叫道:“我那一剑之仇不够深吗?”
颜罗王叹道:“深不过一滴眼泪的。”
“我不管,你一定要回来回来报仇!我在你的胸膛上划过一剑。”她猛然扯开长衣,指着自己嫩洁隆起的胸脯,哽咽道:“我这胸脯给你留着,只给你留着,不管你是扛着斧头还是提着剑,你要回来还我那一剑,我都给你!我兰心不愿欠你的,可是你也莫欠我太久!经过今日这事,我已经没有任何余地!你以为一个女人的身体是随便让男人抱随便让男人看的吗?我兰心最讨厌你,可你还欠着我,我欠你的只是一剑,你欠我的,要用你的一生来偿还,不管你是谁,什么灵色教主也好,我和你只有私人恩怨!”
“你听好,你以后不得碰任何女人,我兰心虽然讨厌你,可还没有恨你!你莫让——我恨你。”
兰心说罢,哭着跑了,颜罗王看着她的背影,感到世事难料,女人的心更是难料。
他颜罗王什么也愿去想,只想找回失散的四姐和翠姨,只一心想报仇,可是他竟然发觉自己没有理由找兰心报仇了,哪怕兰心再给他一剑,他还是不能找兰心报仇,也许兰心说的话是对的,如今变成他颜罗王欠她兰心的了。
只因为今日的相遇,和最初的相遇,两个相遇的冲撞,后者像当初他在大街上冲撞到兰心一样,来得突然去得似乎也突然,只是这一去一来之间,前者成就了仇,后者成就了怨。
女人对男人的怨,比女人给男人的仇,这两者之间,前者要比后者深远许多。
颜罗王开始时想不到这层,可是兰心的一番话,确让他醒悟,一个纯洁的处女被那般的对待过,她还有选择吗?或许还有,只是听她的语气,她已经不愿去选择。
她,兰心,把他颜罗王当成了专属品。
他突然想起了李清玉,继而又想起紫玉夫,心头一阵发嘛,四处望望,还不见紫夫,他想应该去借点胭脂之类的了,说不得要扮成女人的模样——只是自己黑了点,不知能不能够扮出一点点的奶油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