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朱岩身后那些平日里骄横惯了的纨绔子弟,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开始狼狈地向走廊深处逃窜。
其中一人,一边踉跄后退,一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试图用身份来震慑这些不速之客:“你们,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人!可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子,当今圣上的嫡亲侄儿,更是太子的表兄!你们胆敢……”
他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但言语间仍试图搬出皇家的威严来挽救局势:“放开!你们赶紧放开朱公子!若是此刻收手,皇上或许还能网开一命,饶你们不死!但要是胆敢伤及朱公子一根汗毛,你们全族的性命都将难逃一死!”
然而,面对这番威胁,黑衣人却纹丝不动,那双冷眸中的光芒更甚。
“上,这样无权无势的商户,朱岩,你莫不是怕了他们了……吧!”李潇看着抵在脖颈间,闪着冷意的剑刃。
没有说完的挑拨的话,吞咽回肚子。
急转直下的局势,老掌柜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让让……让让……谁在杏花楼闹事?”一群缁衣衙役,从门外冲进来。
片刻,便冲到楼上。
厉淮然的两个暗卫的剑刃,仍然抵在朱岩李潇的脖颈间。
丝毫没有因为衙役到来,而有任何动摇。
“你们是谁?天子脚下,居然敢对世家公子动手,是不想活了?”带头的衙役,粗重的美貌因为愤怒,拉成一条直线。
握刀想要上前,被身边的眼尖的同伴拉住了身子:“头……这剑铸造的工艺,好像是工部所制,我大哥任工部员外郎,小的有幸看到过,削铁如泥……”
“你没有看错?”带头的衙役,疑惑问道。
“这?小的看着像是,头……咱们……”说话的衙役,也是一头雾水。
这么远的看一眼,他哪里敢确认,对上两人的眼睛,只觉得,他们如果现在动了,估计那两柄剑,立刻可以送自己上路。
一时,有些犹豫不定。
不过,朱岩和李潇急身后的纨绔们,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催促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如果朱公子,有什么损伤,你们全家都发配到边疆去!”
“镇北侯府的世子,你们可是要想好怎么跟侯爷交代了?掉一根汗毛,你们都要提头去见!”
几个人锦衣公子,自己不敢上前,推着衙役们不断往厢房门口逼近。
衙役们只能无奈上前,前面的人未知数,身后的纨绔们,他们再熟悉不过。
手中的官刀,紧张的颤巍巍,手心的汗水,官刀差点滑落。
“等等!你们在做什么?都给我住手!”
衙役们进退维谷之际,便听到救他们性命的声音。
汪文易紧赶慢赶,气喘吁吁的站在二楼的走廊处,看到自己手下的人没有再进一步。
方才放下心来,小二递过来凳子,喘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还好他身体好了许多,要不然一路骑马过来,早就猝死在半路。
在属下们,诧异的目光下,开始整理仪容。
“噔!噔!噔!”整齐划一的上楼的声。
便看到一群禁卫穿着银光的铠甲,猝不及防之下,刀柄直接抵在刚才还在喧闹的纨绔脖颈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纨绔们都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