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与其他大臣一同离开了皇宫之后,却并未直接返回家中。而是趁着四下无人之际,悄悄地折回了御书房。原来,柳彻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石桥见到柳彻之后,连忙躬身行礼,并忧心忡忡地说道:“皇上,今日朝堂之上的情形想必您也已经亲眼目睹。如今周家在朝中的势力可谓是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微臣即便有心与之抗衡,也是力不从心!”
柳彻稳稳地端坐在那张雕刻精美的檀木椅上,面沉似水,一言不发。他那深邃如渊的目光,静静地落在石桥身上。石桥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般朝自己涌来,瞬间令他呼吸一滞,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石桥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皇上,微臣知罪了!恳请皇上开恩饶恕微臣!”
听到石桥惶恐的求饶声,柳彻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许,但依旧透着几分威严。
他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眼前这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臣子,缓声道:“起来吧,朕心里清楚,此事并非全是你的过错。周家在朝中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根基深厚无比,想要在短时间内动摇他们的地位,确实并非易事。此乃情有可原之事,你先起身说话。至于如何应对周家,咱们需得从长计议才行。”
得到皇帝的宽恕之语,石桥高悬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他感激涕零地叩头谢恩后,缓缓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垂手立于一旁。
柳彻轻咳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开口问道:“石爱卿,方才你提及周亚服对朕派遣前去的使者态度傲慢无礼,甚至公然拒绝接收圣旨,此事究竟是否属实?”
石桥连忙躬身抱拳,低头回应道:“回皇上的话,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然而,微臣惭愧,虽明知周亚服此举乃是大逆不道之举,却未能寻得确凿的证据证明周家有蔑视君威之意,还望皇上降罪责罚。”
柳彻静静地凝视着石桥那低头不语、仿佛若有所思的模样,微微皱起眉头,缓声道:“石大人,尽管你未能查出任何确凿的证据,但朕却听到了一些风声。”
石桥闻言,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渴求之色溢于言表,目光急切地望向柳彻,声音略带颤抖地道:“皇上,您究竟听闻了何事?还望陛下明示!”
柳彻脸上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无奈而又气恼地瞪着石桥,沉声道:“石大人呐,有些事情只需你亲自到燕赤民间稍作打听便能一清二楚,难道连这点小事都要朕手把手地教你如何去做吗?”
石桥一听,顿时惶恐万分,赶忙双膝跪地,不住地叩头求饶道:“微臣有罪,请皇上恕罪!微臣这就立刻前往民间查探,定当不辱使命!”
说罢,石桥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匆匆起身离开了御书房,马不停蹄地去打听有关周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