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中暗自思忖:倘若魏梓芙所言计策能助我牢牢把控手中权力,那我便宣称魏梓芙心机过重、城府太深,已不适宜继续侍奉于圣上身旁,借机惩治她一番。
而后,我再借用她所献之计策来增强自身协理六宫之权柄。
若她所说之法对我毫无用处,那处理起来就更为简便了。
我大可直接给她扣上个大不敬的罪名,将其逐出宫廷便是。
毕竟,她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小小舞女罢了,既无显赫家世作为倚仗,又仅凭着圣上那少得可怜的几分宠幸,竟敢妄图令我对她另眼相待?简直是痴人说梦!
此刻,魏梓芙却稳稳当当地立于太后面前,脸上不见丝毫惊慌之色。
只见她恭恭敬敬地向太后施礼言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确是诚心诚意欲与太后娘娘携手合作,共同从皇后那里夺回属于臣妾的孩儿。”
“只是臣妾出身卑微,若臣妾斗胆道出那协助太后娘娘协理六宫的良策,万一太后娘娘事后反悔食言,届时臣妾又该如何自处呢?”
太后紧紧咬着牙关,那后槽牙似乎都要被咬得粉碎一般!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魏梓芙。
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女人竟然如此难缠且极具戒心,明明局势已至此般田地,可她竟然还有心思与自己讨价还价!
此时此刻,太后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然不知不觉间被魏梓芙牵着鼻子走了。
一旁的兰姑姑将太后难看至极的脸色尽收眼底,心知肚明此刻太后正处于盛怒之中,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道:“魏妃娘娘,先前提出要与太后娘娘您携手合作的可是您。”
“怎的如今却又反过来对太后娘娘产生质疑呢?您究竟意欲何为呀?莫不是存心在此戏弄太后娘娘不成?”
面对兰姑姑这番质问,魏梓芙倒是不慌不忙,只见她微微欠身,语气诚恳地道:“太后娘娘息怒,臣妾绝无半点冒犯之意。只是臣妾位份低微、势单力薄,实在难以安心呐。故而才斗胆想给自己谋条退路而已。”
“臣妾刚刚已将那块至关重要的玉佩交还于太后娘娘手中,以此来表明臣妾的一片赤诚之心。若太后娘娘真心愿意与臣妾合作,那么恳请太后娘娘也能稍稍展露一下您的诚意,也好让臣妾心安呐。”
太后听闻魏梓芙所言,先是一愣,随即便忍不住被她气笑了:想当初,自己虽在那块玉佩上下了药,但那药根本未曾伤到魏梓芙半分。谁能料到,今日竟会被这魏梓芙反将一军,拿此事来要挟于己!
只见太后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之色,冷冷地说道:“魏梓芙啊魏梓芙,依哀家看,你压根儿就没打算真心与哀家合作。既是如此,那哀家这里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兰姑姑,哀家此刻觉着有些疲乏无力,速速送魏妃离去罢。”
说罢,太后便闭上双眼,不愿再瞧魏梓芙一眼,显然已无心与之多费唇舌。
兰姑姑领命后,赶忙走上前来,伸手去抓魏梓芙的胳膊,欲强行带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