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ease,please,I didn"t mean to。”(求您,我不是有意的,求您。)
宋时予嫌恶地看眼刀面上的血,烦躁地将人踹了出去。
“滚!”
“...”男人手捂住脖颈,屁滚尿流地从地上狼狈爬起,快速往巷子头另一边跑。
跌撞跑动声远去,宋时予还伫立原地久久没动。
刀刃很脏,首次见血,磨了四年光滑的刀现在就祭天在这,宋时予深吐口气。
从口袋里取出湿纸巾来来回回擦拭,不知病态多少遍后,才收回刀鞘放回口袋。
而在转角另一头,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毫无怜悯举起枪对准脚底下瑟瑟发抖的人扣动了保险。
“砰!”
枯树枝头惊动一片乌鸦,宋时予抬头看了眼阴森鬼魅的前方树影,目的地没变。
四年里他几乎走遍伦敦所有梧桐的小道。
有时就单纯带回一片落叶,有时就单纯散散心,心理医生也说适当回归自然,与人接触对他病情缓和有作用。
期间他还去了号称文明之史的泰晤士河,去了国葬陵墓,王室加冕和婚礼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见证恩爱幸福得偿所愿的证婚。
去了英国地标的伦敦之眼,俯瞰整座城市。
可几乎无一例外,只有一个孤单落寂的影子踩在自己脚下。
到后面他都在怀疑,以往那段记忆是不是翊想,只是一场梦,南柯涟漪一梦。
雨水变小,转为细丝,梧桐大道正值深秋,昏暗路灯下两侧繁茂树枝遮揽光线,只能看到斑驳的光点。
他放慢脚步,来回走到头,最后俯身拾起片形状最漂亮的放于口袋。
——
廖清茴到公寓的时候,里头传来嚓嚓兵刃磨动声。
喝醉摇晃的身体,听到这声,对不准的钥匙孔一下插了进去。
开门,见客厅茶几放着一片梧桐叶,就知晓对方去了哪。
他走到浴室,果然,映着月色男生又在消杀磨动他的匕首。
四年了,这把开刃的刀是每天都要经历这场磋磨。
“又磨刀啊。”他推开虚掩小半的门
将客厅一些残光迎照进去,不让对方因漆黑光线问题,有划伤风险。
最开始他见宋时予拿这把刀时,是万般不同意,自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怎能让对方再一次如愿。
不过对方态度强硬且一连几个月的盯梢确实没事后,便由他去了。
国外多少不安全,身上带个防身工具,出门在外也不失为一种保险。
宋时予没抬头,低低嗯了句。
“行,那你记得早点睡啊。”瞧对方也没精力同自己瞎扯,廖清茴拍动宿醉的头反身离开。
离开前似又想起什么,握住门把手转身。
“对了,过两天学校针对AO基因生物的课题会有一个讲座,听说邀请了英国国家医学研究所的教授来,你应该会喜欢。”
刀刃突兀卡在磨刀石侧,宋时予顿了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