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就算是想在一旁看着,那也得看季瑶会不会由着她静静旁观。
“总之这件事你们就看着吧,最迟明日,皇帝应该就会让进忠过来收拾东西,帮本宫换一批家具了,到时候再演上一出戏,也好让皇帝的愧疚更深一些。”
她弯着眉眼说道:
“画屏、画扇,你二人现在就去吧,去把承乾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好好清理一番,等明日进忠公公来,也好连人带物,通通交给进忠。”
正好也帮他省事儿了。
“是,奴婢这就去。”
画屏、画扇摩拳擦掌。
她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一年多,终于可以将那些有问题的东西和有问题的人,一齐扔出承乾宫了。
两人自是喜不胜收,应了一声,便去干活了。
季瑶见此,无奈地笑了笑。
“你们两个收收表情,可别让人看出来什么。”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其实季瑶也知道,她们两个只是在她面前如此罢了,等到了其他人面前,那必然会是满脸严肃,所以在随口嘱咐了一句后,季瑶就躺下,闭上了眼睛。
她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毕竟今天该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了,而未来还有好几场硬仗要打,她当然要养足了精神,才好继续战斗呀。
但她这一边是休息了,另一边,皇帝可是睡不着了。
他满脸阴沉的看着齐汝,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你说宁妃之所以会晕倒,和那肚兜上所下的药关系并不大?反而是她宫里的那堆家具所致?”
所以真正害了她的人不是海兰,而是他喽?
不。
应该说,所以他是在无意间做了海兰的帮凶,帮助她一块儿害了他自己的女人?
皇帝有些不敢相信。
而听出了皇帝声音中的震怒,齐汝也不敢再站着了,‘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被皇帝留下伺候的进忠和随着齐汝一同从太医院回来的毓瑚也跪在了地上。
一时间,整个养心殿寂静的仿佛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最后还是皇帝再次发话,让他说,齐汝这才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道:
“这……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只是宁妃娘娘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是癸水将至,身体本就不适,二便是因为承乾宫内有大量由红花水浸泡过,以及麝香熏过的东西,这些东西本就是活血化瘀之物,娘娘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下,难免气血不足,久而久之,自然会身体虚弱,此番又无辜受累,这才……”
他不知这些东西都是由皇帝亲口吩咐,交给进忠去办的,只是他有把柄在季瑶的手里,所以季瑶如何说,他就如何转述,多一个字也不敢加,自然也不敢多问。
不过看皇帝的表情,齐汝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或许他之前并没有猜错。
这些东西真的都是皇帝亲自安排的。
那他这番岂不是……
齐汝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表面上却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
没事……
正如季瑶所说,他也只不过是将这件事捅到了皇帝面前而已。
在皇帝眼里,他是他的人,所以像这样如实告知,反而能提升他在皇帝心里的可信程度。
齐汝如是安慰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将心里的不安压下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