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几个婶子丝毫不犹豫,“去,我们去。”
既然如此,田甜也没有说什么了。
只让她们来年的初八去白石茶楼旁边的铺子去做工。
卢桃她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竟找不到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
“屋里什么都没有,别收拾了。”田甜说。
“去跟村长说一声,我们不租了。”
这几个月的房租定期给了田伯年,现在不租了也要和他知会一声。
一家人来到田伯年家,站在门口唤了两声。
门内,田长青出来。
“弟妹…”他按照之前的称呼唤卢桃。
卢桃往里看了眼,“村长呢?”
田长青尴尬的笑笑,“我爹他病了。”
卢桃想到什么,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我们在村尾租的房子…来年就不租了。”
卢桃拿出这个月的租金,“这是这个月到年底的租银。”
“代我谢谢村长。”
当初若不是村长可怜她们,她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田长青叹了口气,他这几天才知道田伯年跟着二叔去状告卢氏一家的事情,心里怪他爹不听劝,可又不能对病倒的父亲发火…
“弟妹,你别怪我爹,他就是,认为他是大哥,要对二叔家负责…”
尤其是这事还是关乎子嗣的。
卢桃笑笑,不置可否。
“这几天,他吃不好睡不好,生怕县里送来革去他功名的文书来。”
田长青继续说道。
“田甜,李大人当真给府衙送了文函?”
田甜点了点头,李怀远明确的说过这件事。
李怀远还说,他上了信函,府衙十成十会下文书革除田伯年的功名,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
田长青声音迟疑,“就,没有转圜余地了吗?”
田甜摇摇头,“此事只看府衙的意思了。”
府衙若是觉得这件事没严重到要革去功名的程度,就不会有文书下来。
“我爹他骄傲了半辈子…”
没想到,到了六十岁居然被革去了功名。
“我一直跟他说不要掺和二叔家的事,他就是不听…”
“哎,也是他活该!”
田甜看得出来,田长青想替田伯年求情,可是他也知道田伯年错了,实在开不了口。
“长青叔,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田长青愣住。
“是,田甜说的是。”
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
所以他爹才受不住,躺了这么久。
从田伯年家中出来,附近的村民探出头来看卢桃一家。
这一幕太熟悉了。
当初,她们一家被老田家赶出来的时候,她们也是这样探头旁观。
不同的是,上次她们的眼神里是同情,是奚落,是幸灾乐祸。
而这次,是羡慕,是嫉妒,是隐隐的悔之莫及。
去县衙作证反被打了十板子的赵金花等人,回村后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卢桃一家如何不孝,如何白眼狼的行径。
而这些行径的前提是卢桃一家赚到了大笔的银子。
县里最赚钱的白石茶楼就是她家的!
一天就能赚几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