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桌上,围着一圈儿坐了十个人。
杨昭七傻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干嘛好。
徐三娘朝“他”挤眉弄眼的使眼色也没反应,气得徐三娘直跺脚,但面上仍满是笑意。
同坐在桌上的董柳成看了看徐三娘,再看看杨昭七,站了起来。
“这样吧,各位大人公子们,老规矩,行酒令,这次咱们行个花枝令,鼓停时花球在手者输,罚三杯。柳成这次做令官,大人公子们看可好?”
“好!好!”众人吆喝。
“那我们就开始吧!”董柳成道。
一旁,抓着鼓棒的大茶壶开始擂鼓,董柳成将花球丢给了左手边的一位国子监的公子,公子跟丢烫手的鸡蛋一样丢到隔壁的人。
所有的人接了花球后都跟撞鬼了似的,但其实止不住的笑着,氛围欢脱愉快得很。
到杨昭七手里时她毫不犹豫地抛了出去。
眼见开始轮第二圈了,调皮的鼓声依旧没有停止,大家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又快到杨昭七了,本以为这一次还会相安无事的过去,鼓声停了!花球在她手上!擂鼓的你丫故意的!!
她愤愤。
坐她对面的公子哥们拍桌大笑,似是为自己庆幸,也等着看杨昭七罚酒。
杨昭七豪气地举起酒杯,“行,认罚喝酒!”杯子已经碰到了嘴边。
“等等。”坐在她正对面的崔莲廷抬手。
他摇了摇扇子,笑道:“只是罚酒就不好玩了,除了罚酒,再增加一个玩法。除得花球者外,其余人掷色子,点数最大的可以向得花球者提出要求,如果掷到同一点数,就掷两次,两次点数相加大者胜。”
“要求可以是对诗,猜字,或者才艺表演,如果得花球者均能顺利应接并得到大家的认可,这酒便点数胜的人替对方喝了,大家看可好?”
一位公子拍了下大腿道:“好啊,这玩法有意思!新鲜!”
坐在崔莲廷旁的男人终于说话了,他是跟着崔莲廷一起来的。
“莲廷,你又起玩心了,这不是为难我们杨小倌嘛,才刚开局他就得了花球,搞不好还要罚两次呢。”
“李德裕,出来玩就要玩个舒爽,别唧唧歪歪像个女人一样放不开,”崔莲廷扭头看向杨昭七,故意眨了下右眼,“你说是吧,小七?”
杨昭七的胸口一股郁结之气往上窜,却奈何不得,发作不得……只能连连点头,“是,崔大人说的极是。小七一听到要这样玩就开心着呢!”
我呸!这个崔莲廷!为了活下去,要她做个不要脸的下三滥都忍了。
“那就掷色子吧!”崔莲廷率先丢出色子,一掷就掷了个六点。
“公子手气真是好。”董柳成嘤嘤笑着拍掌道。
杨昭七内心翻白眼,哪里好了!只求能来个比他点数大的,不然,冥冥中觉得会被耍得很惨。
接着,李德裕掷了个三点,撇撇嘴自知没他什么戏了。
再下一个,二点。
最后一位公子,掷之前将色子包在掌心里摇晃,嘴上嘀念,“六!六!六!一定要六!”
哒哒哒……
没错,就是众望所归的——
一点。
整圈儿下来,没人的点数比崔莲廷大。
某位国子监的公子食指不经意敲着桌面,看向崔莲廷的方向笑道:“公子,提出玩法的是你,掷了六点的也是你,莫不是耍诈吧,就是想赢了在座各位的面儿和杨小倌对玩,场面显得多好看啊。”
崔莲廷哼笑,摇了摇扇子:“这位兄台,好歹你也是国子监的读书人,日后可要走上仕途之路的。怎么,连个愿赌服输的胆子都没有?这以后要是在陛下跟前办事谏言,怕是给你九条命都不敢花哦。”
国子监的那位公子气得拍桌站了起来:“你!”
旁边的同僚赶紧按住他,“贺喜,坐下坐下,人家也是说说笑嘛。出来玩别太认真了。”
董柳成忙笑着打岔子:“继续继续,大人公子们莫伤了和气。现在,崔大人想要向小七提什么要求?”
崔莲廷摸了摸下巴,“唔……对诗吧!崔某听闻杨小倌才气过人,琴棋书画诗酒茶都有所见地。但百闻不如一见,就露个两手让大家瞻仰瞻仰杨小倌的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