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七来到魏府小姐所在的闺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魏小姐。面色煞白,口唇乌青。
魏夫人心焦道:“已经看过好多个大夫,说是患了寒毒,汤药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副,完全没有痊愈的迹象。”
杨昭七道:“魏小姐这是受外物所扰才会生病,并不是因为体内有寒毒,况且她体内并没有寒毒。”
魏夫人吃惊,不料大师竟然这么说。
杨昭七在魏小姐的闺房没有找到她想见的东西,只好走出闺房,来到大门处站着。刚才她一进来便觉得有鬼气,只是四处观察后尚未发现其具体所在位置。
看到了,原来是在那梧桐树后。
一只飘荡在空中的小鬼,正躲在梧桐树粗壮的枝干后露出令人浑身发毛的笑容。
杨昭七不禁浑身颤抖,其实她比谁都怕鬼,却要硬啃下这碗饭,真是让人牙崩。
魏小姐的病,就源自于这只小鬼了。
杨昭七闭上双目,举起手上的铃铛哐当哐当响着,随着她的摇晃,树也开始摆动。
“魏小姐的病,全源于这梧桐树下有常人所不能见的东西。”她如是道。
魏夫人惊慌,“那那大师可有妙计?”
杨昭七掩嘴咳了两声,“妙计自是有的。只是,贫道日夜风餐露宿在这夜里捉鬼除妖,路上所带的行囊所剩无几”
夫人恳切道:“大师,这些你都不要担心,待小女的病好,大师需要什么尽管提来!”
杨昭七捻了捻须,“如此怎生好意思,贫道生来便是为民除害的,当是拿不得世人的一针一线。贫道先给魏小姐去这病因才是。”
只见,她拿起铃铛在梧桐树前踱来踱去,嘴里不知在胡念些什么。
“玉儿。”
“是!”玉儿听到她的呼唤后,从一直紧抱着的包裹里掏出了好几张符纸,看起来和乞儿村的茅草棚上面贴的符纸十分相像。
杨昭七围着梧桐树一百八十度来回旋转跳动,衣袍纷飞起舞,手上的铃铛叮铃铃响,好似真的把空气中所有的邪灵都驱散开了。
她接过玉儿的三张符纸后,将它们快速贴在梧桐树杆的三个方位。
“噫咪啊呜,邪灵退散!”她双手大张,浑身一震,衣袍抖动。再长吁一口气,双手在胸前自上而下从空中画了个半圆,将体内的气压下。
围在后面的魏府家眷们个个露出惊恐模样。
见杨昭七不再有动作,魏夫人上前忐忑问道:“大师,可是妥当了?”
“是的,”杨昭七点头,“接下来,魏夫人只管看魏小姐痊愈。”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魏夫人感激零涕,其他魏府家眷也纷纷言谢。
她们所不知道的是,魏小姐闺房的屋顶上,有个一身黑布衣的人不知何时就在那里了,正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这人嘴里哼哼,噙着嗤笑,手上正拿个圆壶,抓着壶身往嘴里送,咕噜咕噜后,忽然想咳嗽的样子,他捂了下嘴,从嘴里吐出一粒核籽样的东西。
核籽顺着房檐滚到了檐下一位仆妇的头顶,她郁闷地摸了摸头朝上边看去,那人在她抬头瞬间就隐逸在了夜色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以至仆妇什么也没看见,她还以为是要下雨了。
魏夫人恭送杨昭七和玉儿到魏府门口才道的别,嘴上是万分的感谢:“不知大师平日长居何处,如若小女能自此痊愈,我们魏家定是要亲自登门拜访。”
“魏夫人有礼了。”杨昭七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