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婴抬头看了看忽明忽亮,掩映在层叠的云彩中的月光,又看了看牵着他的手往寝庐走的杨昭七的侧影。
她正叽叽喳喳说着刚才在寝庐发生的事情,当然更多是说崔莲廷哪里哪里的不是,比如又欺压她提水桶,洗衣裳的云云。他们俩一向不对盘但又相互纠缠的关系,大家都知道。
反正,余子婴忽然觉得回家这个词,还蛮不错的。
最近的大家,夜里都越发努力了起来。
这不,已经到了熄灯就寝的时候了,南苑十的寝庐里灯还亮着。
阎摩已经睡下,崔莲廷在品茶逗猫,余子婴在挑灯看书,至于杨昭七嘛,她总是趁着大家都洗完回去就寝,才去净房沐浴。
当然,她去的是女净房。
每次沐浴都要小心再小心,生怕有人闯入发现她,还好这半个多月来都很安全,没有出什么意外。
洗完后,她行色匆匆地走回寝庐,头发还是湿的,可也没办法,她不敢披散下来,那样会显得脸颊本就比男子小的她看起来更像个女的,虽然本来就是女的。
所以只能将它们束起,等到睡下后再散发,让它自然晾干,她很清楚这样做头部容易入风,对身体不好,可依旧没办法,到底是有吹风机的现代好啊。
“又去哪里了,我怎么觉得你一到晚上就特别忙,总是不见人。是不是不想伺候我啊!”崔莲廷喝了一口茶后徐徐说道。
最近这些日子,没有像之前那么劳累,又是爬山又是采砂,崔莲廷也就没有嚷嚷泡脚的事了,所以她不用在做自己事情之余又折腾他的事。但他好像就是见不得她闲下来,找到机会就要嘀咕几句。
为了避免纷争,她对他的嘀咕从不置于回应,反而是问:“子婴去哪了?”
“那还能去哪,肯定是去借月光之手练习画符了呗。”崔莲廷答完后打了个哈欠,“睡了睡了,等会儿子时还得起来呢。”
明日的丑时,即凌晨一点到三点,将验证他们这几天的学习成果,便是那
驱田鬼。
终于要实战演练了。为了让符箓达到最佳效果,大伙都准备好在丑时之前的子时画符。不过现在连亥时都没到,距离子时有一个时辰。
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还没到晚上九点,要到晚上十一点至次日凌晨一点的时间段画符效果才是最好的。
因此还能小眯一会儿,为稍后的画符还有驱田鬼做充分的精神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