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一听这声音霎时缩了脑袋,毛笔掉到了草卷上,染黑了一大片字迹。
“许昌,怎么?你在手臂上抹芝麻糊了?”赵婉芝挑着眉道。
许昌愣愣地一节一节直起僵硬的腰板:“师……师姑,弟子……错了……”
原本在后面巡查的甄义谦,听到这里有躁动就赶了过来,他一看到许昌卷起的衣袖勃然大怒,愤愤没收了他的草卷,揪起许昌往外提。
许昌双手合十大哭求饶:“师父师父……弟子错了,弟子错了!原谅弟子吧!”
考场上各大学堂的弟子都抬起了头,看向了这边的方向,任虞也闻声走了过来,他看到许昌手臂上的字迹后瞬间明了出了什么事。
任虞哼声笑道:“甄师兄教出来的好弟子呀。”
甄义谦面子上挂不住,粗着脖子连拖带拽地拉许昌离了夜光阙,不知去了哪里。
任虞望着他们离开,背着手转过身,场上还有不少看热闹似的盯着他们离开方向的弟子,任虞用阴仄的右眼扫视他们,怪声吼道:“看什么看!是不是想跟着一块儿走了?”
大家齐刷刷低下了头,继续书写卷子,全当没发生过事。
任虞手上抓着一把尺子,在手掌心敲了又敲,复道:“左煞堂的都给我悠着点,要是让我发现行为不轨,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左煞堂的弟子们寒毛立了立,硬着头皮继续写下去。
刘斗寅拼命挠头,脸比苦瓜还苦,李赖苟则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衣服袖子,不让人看到那袖子下面掩盖的也是黑乎乎的“芝麻糊”。
考试一结束,大家第一时间去看许昌的情况,可惜他已经不知去向,问了罗青柯他也说不知道。
“我就知道他不会吃好果子,胆子这么大,竟然在手臂上做小抄。”有人道。
“他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真被赶出圣院了?”又有人道。
“应该不会吧……”
罗青柯幽幽道:“上一届也有一个作弊的弟子……”
大家围了上来,忙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人了。”
大家听了浑身抖抖,怎么听着像是说鬼故事了。
“哥,考的怎么样?”阎觅是学堂里唯一一个不用考试的弟子,因为她是盲人,所以开了绿色通道,阎觅一直守在夜光阙外等候。
“还行,都写了。”阎摩道。
“觅觅,你可好了……今天的题目难死了!”叶菱湘哭着冲到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