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这才察觉不对,上前箭步走去,看到背篓里的孩子后,神色一惊,让他赶忙把孩放到家里唯一的勉为其难叫做床的地方。
这屋子不宽敞,一进门的墙上挂着铁叉、镰刀、斧头,还有一套蓑衣、钓具,可都是破破烂烂用得残旧了的。
石屋子一共分两间房,里面的那间是内室,用来睡觉,只有一张床铺,还是石头做的床板,上面铺了些干草才没那么磕人。
此时,黎慕正合眼躺在石床上,她身边坐着一个人,正是当初背她回来的男子,男子一直紧紧盯着黎慕,眼睛瞪得铜铃般,一眨不眨,生怕眨眼她人就会不见了似的。
男子的娘捧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声说道:“摩儿,你再去摘点野菜回来,就那点菜不够三个人吃。”
被唤“摩儿”的男子抬头看看她,一声不吭就溜了出去。
妇人正湿了手帕,给黎慕擦身子,这块手帕还是黎慕衣服上掉出来的,上面绣了一个“黎”字,家里磕碜,连块像样的布也没有,就只好用了女孩自己带来的,看起来还干净一些。
妇人嘴里嘀咕:“怎么从悬崖上摔下来,竟没有受什么伤。”
她检查过,黎慕身上就只有点破皮擦伤,没有一个出血的大伤口,这可是奇迹了。她是听儿子描述的,知道黎慕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儿子不怎么会说话,就在沙地上画出来告诉她生了什么事,他画了一架马车、一匹血马,还有马车板子下压着的人。虽然儿子话说不好,可画画确是画猫像猫,画狗像狗。
黎慕已经在石床上躺了三天三夜,还没醒来,把妇人的儿子急死了,生怕人就这么死了。他从在大山里生活,还没见过除了娘以外的人,他祈祷千万别这么晦气,第一个见到的生人,照面都没打上一回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