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剥好蛋放到阎觅手上,阎觅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鲜黄如牛油的蛋黄,还是半生状态,一下子就流出了般粘稠的蛋黄汁。
她鸡蛋还没吃完,阎摩已经悠然吃完手上的馒头,不咸不淡问了句:“觅觅,要等你吗?”
阎觅一听,嘴巴讷讷张着没收拢,蛋黄汁就从她嘴边流了下来,甚至滴到了衣裳上面,阎摩见到后手立即抽了出来,但又缩了回去,没有下一步举动。杨昭七看不过眼,忙抽出手帕给她擦了嘴。
阎觅声音里带着微颤的委屈,说:“哥,我们一向不都是一起去学堂的吗?”
阎摩不自在地将视线落在别处,说:“说说不定你有别的想法呢,哥也不能老绊着你。”
“哥,你说什么呢!”阎觅已经有哭腔了。
杨昭七就知道,阎摩这驴脑袋,哪里来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昨天那一席话定是只听了一半!哪有人做事这么决绝死脑筋的呢!多伤人心啊。
她无奈地拉起阎摩,看向已经吃完在等着的崔莲廷和余子婴,说:“你们陪着觅妹妹去学堂,我和阎摩有些话要说。”
两人来到膳堂外。
“阎摩,昨天我说的话你肯定就听懂了一半,所以事儿就只做了一半。”
阎摩辩驳:“没有啊,我就是按照你的意思做的,我”他突然想到,昨天他说的是他朋友的朋友的姐姐,现在这么说不就等于是承认了吗?于是矢口否认:“那是我朋友的朋友的姐姐,怎么又绕到我身上了。”
杨昭七怪笑:“行了,你少来,我都看出来了,你和觅觅闹不愉快了。”
他有些脸烧地低下了头。
“哎呀我的傻嬷嬷,做事做人就像天秤,你得两边拿捏好了来,左边秤砣多了要赶紧在右边加,不能失了平衡,就像人体内的阴阳,也是要平衡的,不然就容易生病。我说要保持距离,不是把所有的距离都斩得一干二净,而是要往人家喜欢的距离去拉近,人家不喜欢的才保持距离。这个度要适中。你看你今天,就是一下子做绝了,天平歪向了一边,另一方会不适应的。”
“可是,是她说想要证明自己的,既然她急切证明,那我就不应该插手,你昨天说的刚好点醒了我,一开始我还想不明白她想要证明自己什么,后来你一说我才想到,原来是我们俩距离太近了,我做的太多了,她失去了证明自己的机会,那便好,我离远些,不正合了她的意吗?”阎摩还是一副觉得自己大彻大悟做得很对的样子。
“觅觅之所以说想证明自己,是说你在不该帮忙的时候帮了忙。”
“什么忙该帮?什么忙不该帮?这世上还分得这么细吗?她是我妹妹,我不希望她吃一点苦,她眼睛又不便利,我更加是要帮她把一切打点好的,万一她磕着碰着怎么办?”
“你看,问题就在这,她眼睛不便利。你都知道提她眼睛不便利了,说明你很在意这个她一直想忽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