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膳堂有人闹起来了。”有人从前方赶来,奔走相告这个消息。
“什么?快走快走!”刚才低声交谈的两个男弟子快步往膳堂走去。
崔莲廷回过神来,听说是膳堂出事了,有不祥预感,提起衣摆跑过去。
他赶到膳堂门口时,恰好碰到了从另一个方向匆匆赶来的阎觅和叶菱湘,三人又刚好看到阎摩揽着杨昭七从膳堂内走出来。
后面有一溜人望着他们的背影,场面相当怪异。
崔莲廷尚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但看到杨昭七眼神迷离,表情颓丧,便知肯定不是好事,隐隐害怕会是他所猜想的缘由。
他急切上前,抓住杨昭七的肩膀,问:“怎怎么了?”
杨昭七被人抓住后,才缓缓抬起头,认出面前的人。看着他的眼神,由迷离,转为惊诧,再转为愤怒。
她愤懑地甩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崔莲廷的手被丢开,未料到她会有此举的他愣住了。
其他几人也微微吃惊,两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才见面就冲上了?
杨昭七拖着沉郁的步伐,在阎摩他们的陪伴下走回了寝庐。
崔莲廷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进了膳堂,揪住一个弟子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嘿嘿,哥们,刚才这里出什么事了?”
那个弟子朝刚和杨昭七吵架的那几个女弟子瞟了瞟,示意那里是闹事点,再说道:“刚才那三个姑娘被姓杨的轻薄了呢!所以才起了争执。我们今天都听说了姓杨的以前声名狼藉的事,晚上就出了这事。肯定是姓杨的问题啊,把人家姑娘欺负死,搞得人家一直哭呢,姓杨的自己不要脸还要祸害人,和这种人同处圣院屋檐下,真是恶心。”
崔莲廷越听心里越气,尽说昏话的王八蛋!不过,为了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敛了敛怒意,抓住刚才那段话里的重点问:“你说他以前声名狼藉?”
那弟子就等着他问呢,满腹的小道消息只等着掏心肺托出了:“是啊!他以前在窑子里呆过,专门供官人玩弄的呢!就是个脏东西,我之前还觉得他不错,打过照面,现在”那弟子抬眼,却对上了一双噙怒的眼眸,简直像要把他皮剥了的狠劲,话便没敢再说下去。
崔莲廷此时牙关紧咬,面色煞白,脖子僵硬,头皮发麻,双拳紧握,藏在袖后的两只手掌被指甲生生按出八个清晰的指甲印,他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把今天学习的新招数,用在教训膳堂里这群混蛋上,让那些落叶化作一颗颗石头把他们脑袋砸成稀巴烂!
不过,他要是这么做就理亏了,先动手的总是没理的,抓到始作俑者才是关键。他揪住那个弟子的衣领,凑上前咬牙切齿道:“你听清楚了,他不是姓杨的,他叫杨、昭、七。”随后他猛地松了手,那弟子险些跌倒,踉跄了一下。
随后就见崔莲廷噔噔噔跑着离开了。
那个弟子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眼神怨念望着崔莲廷,整理衣领嘀咕:“脑子有毛病把,好心告诉你还这样对我。”
余子婴从小室走出来时,才知道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他收起鹿鸣笛放入囊中,一边眺望酆都远山夜色,一边反省今日练习之中的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