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崔莲廷吓得连滚几圈,从自己的床铺上滚到了阎摩的床铺上。
她挑眉:“哟!不是很灵活嘛,还说什么疼,疼到动不了?那刚才打滚的是谁?”
站着的余子婴看到此景也忍不住笑了。
崔莲廷讪讪地爬起身,扭了扭脖子,尴尬道:“我我也是被你一激才发现自己原来好的差不多了,之前真的疼呢”
“还不承认呢!明明前几天看到你下床活动了!”
“哪里有!绝对是你眼花看错好吗?”
杨昭七前天回寝庐时,推门进去就看到有个黑影迅速地从地面跳到了床上,再钻进被子里裹着,见到她回来后,床上的某个人若无其事地和她打招呼:“你回来啦!”
她昨晚睡觉半夜醒来,又看到隔壁的隔壁床上,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床上爬起来,摸到木柜前找吃食,木柜上放了一些干粮,是之前被崔莲廷评价为大唐上第一难吃的青团。
他老说青团吃起来没有味道,还黏糊糊的,咬起来又有点硬,总之,嫌弃得不得了。
结果,就是这个说青团难吃的人,三更半夜跑到柜子里翻出来吃了个精光。
见崔莲廷死不承认,她故意跑到木柜前,打开柜门,在里面翻找东西。
“你找什么?”他问。
她叉腰,说道:“哎,阎摩之前放柜子里的青团怎么都不见了,谁吃了吗?”
他怔住,眼神飘忽地看向别处:“哪哪知道哦,说不定有老鼠呢。”
她转身,故作睁大眼道:“对呀!老鼠!咱们南苑十出了一只这么大的老鼠!”她张开手,朝崔莲廷比划,“昨天夜里,我醒来,看到一只有你这么大的老鼠,站在柜子前偷吃东西,我当时就想跳下床呀,拿我的鞋子拍死他!”
崔莲廷挑眉:“老鼠这么可爱,你忍心拍死他吗?”
“不不不,我没看出来老鼠的可爱,只看出他的狡猾,为了让别人伺候他,死活装出腿还没好的样子!”
“哎别指桑骂槐的。不跟你吵了,好了,我好了行了吧,确实好了,你们看!”崔莲廷从床上跳起来,在余子婴和她面前、后、左、右地蹦跶。
阎摩拿着馒头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站得笔挺的崔莲廷。
“咦?莲廷,怎么我出个门的功夫,你就好了?”阎摩丝毫没察觉出崔莲廷的异样,依旧以为他的腿伤还没好,依旧风雨无阻地去给他打早点回来。
“我今天醒来就发现自己好啦!所以抓紧时间下床活动活动!”他做着拉伸运动说道。
“嬷嬷,你信吗?”她问。
“信啊,为什么不信,痊愈了就好。”阎摩双目纯真无暇,与满脸络腮胡子的沧桑模样形成鲜明反差,果然是徒有其表的深沉。
她拍着他的肩膀,摇头道:“嬷嬷,还是你好骗啊。”
杨昭七不再跟崔莲廷拌嘴,出发与莫浅嫣碰面,等她到时,莫浅嫣已经在桑树底下候着了,今日还别出心裁在耳畔边插了一朵鸡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