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帝闻言,脸色顿时一僵,原本温和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起来,杀意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心中暗想:这李长生当真是软硬不吃,竟敢公然挑衅孤的皇威,实在是可恶至极!
紧接着,太安帝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话语之中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说道:“先生曾经亲口对孤承诺过——此生绝不会再过问朝廷之事。难道今日,先生要出尔反尔不成?”
可李长生依旧不为所动,宛如一块顽固的磐石,坚定地反驳道:“陛下此言差矣,我的弟子们既未担任任何官职,亦不曾拥有爵位封号,这又怎能算得上是朝廷事务呢?”
太安帝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语气愈发冷厉,大声呵斥道:“他们可是孤结拜兄弟的亲生骨肉,更是堂堂镇西侯府的嫡亲孙子!如今来到这天启城,竟然不来拜见朕这个皇帝,此等行为,简直就是有失体统!”
话说到此处,太安帝由于情绪过于激动,险些脱口说出叶鼎之的真实身份,但好在关键时刻,他及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在百里东君的身上找回了些许理智。
李长生嘴角微微上扬,轻轻一笑,那笑容仿佛没有重量一般,飘飘忽忽地挂在了他的脸上。
只见他漫不经心地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朝着乾东城的方向指去,语气随意得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那你大可以去问问镇西侯的罪责啊,反正……你已经亲手杀死了一个兄弟,难道还会在乎再多杀一个吗?”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针尖,直直地刺进了太安帝的心窝子,在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上狠狠地撒下一把盐巴。
太安帝闻言,气得浑身发抖。他一只手紧紧捏住龙椅的把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泛出了白色;另一只手则愤怒地将手中的茶盏丢到地上,只听“砰”的一声脆响,茶盏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开来。
然而即便如此,太安帝还是强忍着心中汹涌澎湃的怒火,没有当场发作出来。
此时的太安帝,双目圆睁,眉头紧皱,满脸都是怒不可遏的表情。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胆敢如此放肆的李长生,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李长生……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长生却似乎对太安帝的愤怒毫不在意,反而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暗自感到一阵舒坦。
他轻笑一声,说道:“嘿,陛下,您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呢!放轻松些,没什么大不了的。实话告诉你吧,百里东君不会在这里久留的,我打算带着他出去四处游历一番。这一走就是好几年,短时间内他肯定是不会回到这天启城来了。”
太安帝听到这话,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他恶狠狠地瞪着李长生,一字一顿地说道:“先生可是学堂祭酒!岂能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