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坑洼的地面上,矮墙切割出的空地旁,还能看见些练力用的石碾石锁之类。
待驱散这些不堪的军士,那个小旗摇头晃脑的道:“也就是铁大人仁慈,才由着这些下贱胚子放纵!”
周阎瞥向这个故作正经的小旗,内心暗道:“这人也是个懂阴阳的,这话的意思,不就是那位铁大人不理军事,御下不严么?”
穿过校场,连绵大帐所在方位,才看到了一些能真正称为精锐的黑甲军。
这些人手持长矛,身着黑甲,腰佩长刀,目光锐利,森严守卫于帐篷两侧。
还有两队黑甲军士,踏着整齐步伐,在帐篷间巡逻。
周阎知道,这些人,属于铁大人的私军一类。
而刚才校场上见到的,却是从附近城镇强征来服兵役的普通百姓。
在眼前小旗领路下,周阎和周云虎很快走进铁大人的营帐。
周云虎接过周阎手中木盒,十分恭敬的献到铁大人身前案桌上。
铁魁硬朗脸上挤出笑意,手掌拂过木盒锁扣,
待看清里面整齐摆放的十锭银子后,爽朗笑道:“云虎啊,我听齐鸣说,你们这次的马队人数,可是远胜往昔啊!”
“有铁大人照拂,小子周阎,岂会错过这等良机!”
见周云虎望向自己,周阎也不畏惧,目光淡然看向铁魁,洒脱笑着回答。
“不错!”
铁魁脸色更是柔和了几分,他合上木盒,点头称赞。
这木盒内,一共装有五十两银子。
这些钱,可完全是落入到他手里的。
所以他对周阎的上道,很是满意。
挥手让小旗官齐鸣退出帐外,铁魁深邃眸子中,有了几分灿烂笑意。
这个周阎,可比他老子周合平,多了几分胆色。
是了,有自己这位黑甲军的统领照拂,若还是畏手畏脚,每次就赚那么点银子,
那自己怎么发财,自己背后的那几位大人,怎么发财。
要知道,除了自己,这些大人手下,哪个不是养着两三千私军。
单单指望朝廷拨下来的那点粮草,怕是每个月,都得吃糠咽菜才行。
这如何能让大乾鄣朔边陲之地的那些山民蛮族们,感受的到大乾的教化呢?
若是没钱养私军,恐怕那些畏威而不畏德的野蛮人,早就把自己的头颅砍了下来,当成沏酒的杯盏了吧。
想到这里,铁魁对周阎,更是满意非常了。
“好好做事,你的功劳,我都会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见到我头顶的那些大人们,自会为你美言,
到时候,功法、秘药,都不会少你的!”
这一刻,铁大人很是熟练的画起了大饼。
周阎心中虽是腹诽,可很快躬身谢道:“铁大人的恩德,小子铭感五内,不敢忘记半分!
以后定当竭力为大人效命!“
话到这里,主宾尽欢。
“要是你父亲周合平有这眼力见,怎还会多年困于磨皮境不得寸进,落到个身死他乡的下场!”
拍了拍手,示意帐外的侍女送上茶水,铁魁开始敲打起了周阎。
周阎不动声色低头,做出躬身聆听状。
而他眸中,隐隐有一抹厉色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