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周阎呼喊,张平一勒胯下战马,小跑着迎上前来。
周阎板着脸,用马鞭轻轻抽打在张平的甲胄之上,然后严肃的道:
“念你只是初次犯错,我就饶你一会,
若是日后再心生懈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张平羞愧的低下头,他手里捏着火鬼傩面,难为情的道:
“都是我的不是,我辜负了大人对我的信任,我猪狗不如......”
他自责着,眼眶当中也泛起一丝水意。
“好了!”
周阎声音提高几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在部下面前,你看看你这成了什么样子,
这次的账,等打完了再跟你算!”
说罢,周阎调转马头,来到二百军卒面前,厉声喝道:
“火鬼军,覆面!”
“诺!”
随着周阎一声令下,隶属于张平麾下的军卒,全都整齐划一的戴上手中傩面。
一股肃杀气息,开始蔓延。
低沉悲凉的牛角号声“呜呜”响起。
鼓声擂动,好似夏日暴雨。
急促的鼓点声,让地面积雪,都颤动起来。
马蹄踏碎积雪,红眼隼猛地挥动双翅,迅疾的朝蜱垅部城墙掠去。
“那狼骑在我等鬼面军面前,不堪一击,
如今蜱垅部内剩余的,不过是些毫无胆气的怂货罢了,
今日,就让我等砍下他们的头颅,掠夺他们的财富,享受他们的妻女!”
张平用刀柄撞击着臂盾,来回在军卒中间徘徊,做着冲锋前的动员。
“那我看上的,大人你可不要和我抢!”
之前朝张平献殷勤的老卒,用手按了按脸上的傩面,促狭的笑着开口。
“呸......”
张平用黑刀敲打了下那人的铁盔,然后笑骂道:
“你个驴日的,等下攻城时小心一些,不要死在那些蛮人的箭矢之下了!”
这老卒,原先和他同出一伍,两人间的关系还算不错。
“放心,我还没活够呢,再说,能收走老子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哦!”
老卒绑好弓弦,拉动几下,然后将破甲重箭扣于自己两指之间。
“众兄弟都小心一些,破了城,我与你们一起饮酒!”
鼓声愈发的狂乱,铁戊戴着傩面,手持令旗,纵马狂奔。
他来到队伍最先,朝着周阎轻轻颔首,随即高喝道:
“恭祝大人旗开得胜,大展神威!”
说罢,令旗迎风舒展,猎猎作响。
“进发,攻城!”
周阎大槊朝蜱垅部一指,浑身气血涌动,甲叶铮鸣。
他一骑当下,与张平等大部队拉开足有四五十丈距离。
离蜱垅部高墙不过四五千米的距离,在追云奋力奔驰下,不过短短几息,就已能看到守城武者清晰的面容。
蝗虫般的箭矢已自天而降,伴随投索掷出的大石,全都向周阎集火而来。
眉心泥宫丸中,魂力汩汩流淌而出。
一丈多高的火鬼,猛地自虚空当中跃出,脚踩火莲,黑漆漆的口鼻位置,喷出炙热火焰。
这些都是周阎以火鬼不灭经上所载法门生出的幻象。
如果不在他魂力笼罩范围,根本就瞧不见任何动静。
可他现在距离城墙极近。
那些守城的军卒,瞬间面色骇然,全都战战兢兢。
有些胆小的,直接抛下手中大弓,抱着脑袋就想往阵列后面钻。
“该死,这是魂修的手段!”
老族长腾云见多识广,他胸前锦衣下,一块古拙玉佩无风自动,闪烁淡淡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