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惑咧嘴一笑,夸赞了一句,
“聪明!”
又接着说道,
“当然不仅仅是外貌特征,还有她的说话方式。”
宋锦和绿芜同时生出了疑问,
“什么叫‘说话方式’?”
“一个人的口音可以改变,但说话的语调和语气,却是潜移默化慢慢形成的。即便口音改了,这些都很难改变”
绿芜拧着眉毛,继续说道,
“有点明白,呃,但又不是完全明白。”
宁无惑接着解释,
“就比如,咱们安北州女子洒脱。若是让一个安北州女子用余南州方言,与余南州女子说同一句话。说出来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
宋锦心中暗自赞叹,如此知微见着,宁无惑当真是有两把刷子。她明白了宁无惑要表达的意思,于是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翠柳说话时总让人觉得娇娇弱弱的,其实是因为她自幼说的便是余南方言?”
宁无惑赞许的点点头,
“正是此意。安北州说话洒脱爽利,而余南州的方言说出来软软糯糯。翠柳说话时,会不自觉的将铿锵的语调放平。”
绿芜一拍手,
“妙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只觉得翠柳说话拖沓,原来症结在此啊。”
钱多多一脸的得意之色,
“我们啊,哪里没去过?自然对当地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
又清了清嗓子,与有荣焉的说道,
“放眼寰宇之内,这九州的方言,咱们宁秀才哪种不是说的同当地人一样的好?”
绿芜来了兴致,眼睛亮亮的,
“当真?若有一天,有机会走遍这大好河山,宁秀才可一定要给我们当向导啊。”
说罢,不等宁秀才回答,自己又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接着说道,
“哎!身为女子,只怕此生都不会有这种机会喽。”
宋锦拍了拍她的头,语气肯定道,
“女子又怎样?难道就该终生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天?人生路漫漫,你怎知咱们此生就寻不到这样的机会呢?”
这话听的宁秀才和钱多多心中皆是一惊。
像宋锦这样的闺阁少女,大概未来会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君。从此生儿育女,操劳家务,在儿孙们或真或假的眼泪中悄然离世。
如果不出意外,这便是她可以望到尽头的一生。
不会穷困潦倒,也没有值得期待的非同一般。她此生是否能过的顺遂,全凭她在未来夫君心中能有多少分量。
至于四处游历,那更是天方夜谭一样的存在。
可是,宋锦却说这一切也不是没有可能。她说,他们便觉得是可信的。
谁家的闺阁小姐还懂玄黄之术?可怕之处在于,让一向谨小慎微,警惕性极高的宁无惑都差点中了招。
就在他们还希望宋锦再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显然,当事人并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
宋锦沉默了一会儿,又对着宁无惑继续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