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翠儿的声音像只欢快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告诉我贺谨的邀约。贺谨?他请我去府上做什么?难道是上次落水事件的后续?我捏着请帖,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突突地跳个不停。
到了贺府,气氛却与我想象的截然不同。没有莺歌燕舞,没有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贺谨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平日里那骚包的劲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我立刻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竖起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只言片语。
原来贺谨被卷入了一场商业纠纷,对方是个在京城里跺跺脚都能抖三抖的贵族——赵老爷。这家伙仗着家大业大,摆明了要吞并贺家的产业。
“贺谨啊,不是我说你,你还太年轻,这商场上的事,可不是玩过家家。”赵老爷肥头大耳,语气里满是轻蔑,“识相的就乖乖把地契交出来,省得大家面上不好看。”周围的贵族们虽然嘴上不说,但眼神里都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贺谨紧抿着嘴唇,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看得出来,他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我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道:这赵老爷,怕不是个老狐狸?
贺谨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赵老爷,这件事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赵老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肥肉乱颤,“这白纸黑字的契约,难道还能有假?”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卷轴,“你自己看看!”
我注意到,贺谨在看到那份契约的瞬间,脸色骤然变得煞白。他一把夺过卷轴,仔细地看起来。
“这……”贺谨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抬头看向赵老爷,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契约上的条款,根本就不是我们之前谈好的!”
赵老爷冷笑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契约在此,容不得你抵赖!”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贺公子,我劝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交出地契,否则……”他没把话说完,但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气氛凝滞到了极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快要凝固了。我看着贺谨,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轻轻地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别急。”然后,我转头看向赵老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赵老爷,您这戏,唱得未免也太过了些吧?”
我这一开口,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身上。
赵老爷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里满是轻蔑:“哪来的小丫头片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我微微一笑,不卑不亢:“赵老爷,您别急着赶人啊,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你?”赵老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肥肉抖了三抖,“你能帮什么忙?难不成你还能变出银子来?”
我耸耸肩:“变银子嘛,我倒是不会,不过……”我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那份契约上,“我倒是能看出一些别人看不出的东西。”
我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就连贺谨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走到赵老爷面前,拿起那份契约,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然后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呀,赵老爷,您这契约,好像有点问题啊。”
“问题?”赵老爷不屑地冷哼一声,“能有什么问题?这可是官府盖了章的!”
“官府盖章的,自然不会有假。”我笑眯眯地说道,“只是,这契约上的条款,似乎跟贺公子之前跟您谈好的,不太一样啊。”
我这话一出,赵老爷脸色微变,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小丫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契约上的条款不一样?”
我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证据嘛,自然是有的。”我指着契约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印章,说道,“赵老爷,您不觉得这个印章,有点奇怪吗?”
赵老爷顺着我的手指看去,脸色顿时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