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无大碍,再静养一下就好了。”
雷志勇激动地跪在床边,伸手摸着阮四月的额头,
“没事,没事,四月你没事,医生,还是发烧得厉害啊。”
医生温和地笑了一下,
“发烧不是大问题,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阮四月想问黄兵的事,可是,那个结局无法更改,她能做什么呢。
等医生护士离开,她忍着泪,问雷志勇,
“我昏迷了多久了,黄兵他”
雷志勇握住她的手,
“你昏迷了两天了,黄兵的家人来了,后续的事情,他们家人会处理的。”
阮四月终于还是忍不住流泪,泪水源源不绝地流下来,
濡湿了小半个枕头。
雷志勇也不劝她,只是握着她的手,任由她流泪,
“你要哭,就大声哭出来吧。”
“如果不是来接我,他也许就会错过这辆车,也许就不会出事。”
阮四月一遍一遍地嘟囔着,声音低低的,
不像是对雷志勇说,倒像是对自己说。
雷志勇不知道如何接话,坐在她身边近了一点,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身上。
阮四月知道,黄兵的后事和她没有关系,
甚至她和黄兵的男女朋友关系也还是刚刚发展阶段。
虽然黄兵的手机里,给她的备注名是女朋友。
不管是不是女朋友,到了这个时候,没有名没有份的她,
也轮不到她去处理黄兵的后事。
两天后,阮四月终于可以出院了,雷志勇陪着她回到她的出租房去,
发现黄兵的屋里有几个男男女女正在收拾东西。
她下意识地走了过去,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眼神怔怔地往里看。
里面走出一个男人。
看样子,三十岁上下,
“你是阮四月吧。”
阮四月木然地点点头。
“这个日记,给你。
这个日记,应该是属于你的。都是记得关于你的事情。”
一本精美的日记,塞在阮四月的手里。
阮四月拿着日记,翻开,每一页,阮四月的名字都频繁的出现,
有的地方,整页都是阮四月的名字。
阮四月身子一软,幸好雷志勇及时伸出双手把紧紧的扶住了。
雷志勇扶着阮四月靠走廊的一边墙站着,眼睁睁地看着黄兵的家人,把他的屋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该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留下一间空旷的房间。
雷志勇扶着她回到房间,把她扶在床上躺下。
又去给她烧水,洗东西。
阮四月看着屋门,下意识地觉得那门外应该站着黄兵,
她爬下床,猛地拉开门,什么也没有。
走廊空空的,尽头那一家的小孩子在大声地哭闹着,妈妈又在打孩子了。
阮四月颓然倒退了几步,又倒卧在床上。
这一切一定不是真的,她努力睁大眼睛,希望自己醒来,眼前是黄兵的眼睛,告诉她,
“你怎么了,大白天的怎么说睡就睡,还做噩梦了,一直大叫?”
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她的脑袋剧烈地痛起来了,发出“啊”的一声大叫。
在厨房忙活的雷志勇吓了一跳,忙冲过来,伸手摸她的额头,
“没有发烧啊,来先把调节情绪的药吃了吧,好好睡几天,你一定会好起来了。”
雷志勇端了温水,拿打开包装的药,一包五彩六色的药,阮四月却一下子把那药给打翻在地。
温水也翻了,不锈钢的碗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好远,发出“叮咣叮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