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孩子不是这个找法,你看,这个工厂才只是我们的一个分厂,就这么大,一个分厂也有几千人,你怎么找?”
阮定国和郑玉英听了保安的话,都傻了。
原来,南方的工厂和她们想象的如此不同。
还以为,一个工厂,打听一个人并不难。
没想到,工厂都这么大,人这么多。
阮定国还是感激地递了保安一根烟,拉着郑玉英离开,走到街上,郑玉英面露难色,
“定国,看来,这样一家一家找不是办法。”
阮定国蹲在路边开始抽烟,郑玉英也跟着蹲在了阮定国身边。
阮定国的二手烟一缕一缕刚刚飘到郑玉英的脸上。
郑玉英似乎已经习惯了二手烟,也没有躲。
“看来还得等杨四勇来到,找他帮忙打听,他认识工厂的人那么多。”郑玉英说。
“他说可能要三五天,也可能七八天,咱们这样天天光花销不挣钱,不行啊,我得去弄点钱来。”
阮定国一辈子靠着老婆孩子好吃懒做,如今身在异乡,不但没有人给他钱,反倒有一个要花他钱的女人,
他不能不想办法。
如今对郑玉英正稀罕着呢,他平生第一次有了想去做工挣钱的念头。
“你去哪里挣钱,你这么大年纪,这工厂也不要啊,听说工厂都要年轻人。”
是的,他们路过几个工厂,有的门口都贴着招工启事,
招聘年龄都是十八到二十五岁。
他们这两个五十左右的哪里好找活了呢。
阮定国却很坚定,
“你别担心,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饭,等到杨四勇回来,咱们找到四月和还青梅,还担心什么呢。”
阮定国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连赌也不提了,身上没钱,也没有了一起赌的人。
两个人边打听边走,找到一个中介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中介一看阮定国,虽然上了年纪,人还算精神,
一个摆烂不努力工作的人,就是显得比同年龄人年轻一些。
当下就给他介绍一个日结活,
“掏大力的活能干吗,”
阮定国下意识的挺直了胸膛,“能,咱就是掏力气的人。”
郑玉英下意识地撇了一下嘴角,
阮定国不但好赌,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懒汉。
“有个装卸工的临时活,三天一结账。
计件,你搬的多就挣得多,”
阮定国一口应承了下来。
约好第二天就去工作,两个人先回了住处。
工作有了着落,阮定国和郑玉英把这个贵的房子先退了,又重新去找了一个一天二十的房间,
条件更加简陋,除了一张铺着破棉絮的床,什么家具也没有。
但两个人都是农村生活了一辈子的人,倒是毫不在意。
蜜月期的两个人正在床上不知道天地为何物,只听敲门声起。
“要不要人睡觉了,能不能安静些。”
一声粗犷的男声,接下来,又是一阵狂野的敲门声,
一下吓得郑玉英噤了声。
阮定国被吓了一跳,半路中止的阮定国,怒火冲天。
他穿上衣服去开门,一脸怒火,郑玉英担心出什么事,一边穿衣服,一边喊着,
“定国,你快跟人道歉,你别惹事。”
阮定国却像没有听到什么话一样,一开门就把对着来人的脸上狠狠怼了两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