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年在顾芳菲面前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爷爷形象,这还是顾芳菲第一次见他这么严厉的质问,她害怕的哆哆嗦嗦:“我......”
“是.........”
支支吾吾半天就蹦出来俩字,周鸿年耐心耗尽,直截了当的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姜唯那个小兔崽子的?”
“不.........周爷爷。”
顾芳菲像只被踩到痛脚的猫,一蹦三丈高的反驳道:“不是............不是他。”
她的反应实在太夸张了,欲盖弥彰有时候就是不打自招,景致偷偷捂脸,放弃了最后一丝替她挣扎的想法。
“不是他是谁?”
周鸿年恨铁不成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替他遮掩?难怪他最近老是饭点跑来观察你,原来是早就知情。”
知道还假装不知道,从头到尾对这事不置一词,周鸿年气急:“福海,你带几个人去把那个小流氓给我绑回来。”
“我今天非要替顾教授夫妻好好教训他一顿,仗着芳菲身边没长辈敢这样欺负她,他简直反了天了。”
这可怎么行!
张福海连忙劝说理智全无的周鸿年:“司令,三思而后行呀,这样大张旗鼓的去绑人到时候不就闹的整个大院人尽皆知了吗?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芳菲啊。”
“对呀爷爷,冷静冷静。”
周鸿年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景致却知道一些,虽然她很喜欢追妻火葬场的戏码,但这事放在这个保守的年代,闹大了还真不好收场。
这么浅显的道理周鸿年怎么会不懂,可是如果不这样大张旗鼓的给顾芳菲出一口恶气,他都觉得自己愧对顾教授夫妻走之前对他的嘱托。
当时答应的干干脆脆的好好照顾人家女儿,这才过去大半年时间,就让芳菲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周鸿年怒不可遏:“必须去,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小畜生不可。”
“欺负了人还想不认账,以为芳菲没有靠山就敢这样折辱她,姜家的家教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既然他们不会教,那我就替他们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不负责任的混账东西。”
见张福海还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周鸿年蹙眉:“福海,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司令,不可呀,您再想想有没有什么万全之策。”
“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吗?这是军令,立即执行。”
“是。”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张福海本能的领命。
“别,不要去,张伯。”
眼见张福海就要拉开房门,顾芳菲急了,
“周爷爷,别让张伯去,求您了,我很感激您想替我出气,但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就这样吧,算了,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跟他无关,我不想节外生枝。”
“什么意思?”
周鸿年大惊:“你还想独自生下这个孩子,一个人养大他?”
顾芳菲也知道这个想法过于离经叛道,她的头越垂越低,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
“你...........”
周鸿年气的胸内郁结。
当真是他老了,不懂年轻人的思想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先不说别的,你有什么能力掩人耳目,偷偷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有本事生下这个孩子,他也只能算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你忍心让他一出生就背负这样的骂名吗?”
“如果姜唯以后结婚,他对象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到时候你让大家如何自处?”
“你这么做无形中伤害的不止你的孩子,还有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
周鸿年字字玑珠,咄咄逼人,一句一顿,问的顾芳菲哑口无言,她真没想这么多:“那该怎么办?周爷爷,我........我没想伤害任何人,我该怎么办?”
“现在留给你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趁着月份小偷偷打掉他,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
“要么跟孩子的父亲结婚,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周鸿年定定的看着顾芳菲:“你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