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感谢了,景致停下鼓掌的手,扭头对满眼感动看着她的何花摆手:“言重了何团长,我只是提了提建议而已。”
“再说文工团的谢礼我不是已经收到了吗,您就别再感谢啦。”
她说的是昨晚领回家的那个大礼包,里面有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和十块钱以及若干粮票糖票,是何花一开始说好的奖励。
“再说这不就是我的工作吗,我也领了工资啊,半个月20块钱呢,说出去大家都要羡慕死了。”
为了不再继续陷入这种令i人尴尬的感动,她故意夸大其词。
相处了大半个月,何花知道她不喜欢煽情,揉了揉微红的眼睛,顺着她给的台阶爽朗一笑,突然想到什么,她表情顿了一下:“对了,朱雯雯今天就要去北边农场接受劳动改造了,走之前她说她想见你一面。”
“你....要不要.....”
话没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强人所难,又摆手:“算了,别见她了,万一她再发狂伤了你。”
“没事。”
景致不以为意,“她在哪,我去看看。”
正愁没正当理由逃离煽情场面,景致迫不及待想走,免得一会儿回过神来的其他人又要热泪盈眶感谢她,她真的怕了。
“现在应该在大门口。”何花看了看手表,正好十点,是朱雯雯出发的时间。
“好。”
景致悄悄退出人群,等她紧赶慢赶到大门口时,拉着朱雯雯的押运车已经过了门口哨兵的关卡。
想了想,她没有上前。
车内,黯然失望的朱雯雯通过后视镜看见那抹让她等了很久的身影,急忙对前面开车的人说:“等等,先别走。”
押运车刹车,景致好奇的走上前。
朱雯雯双手带着手铐,被两名持枪押运人员挤在后座中间,看见景致,她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用手梳了梳散乱的发丝,在手铐碰撞出清脆的叮当声中,景致听到她说:“景致同志,对不起。”
对不起诬陷她,伤害她,一门心思对付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入了什么魔症,为了一个周陆铮做出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
这句道歉总算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朱雯雯脸上是如释重负的浅笑。
景致知道她为什么改变这么大,没有说原谅,她说:“舞蹈别丢下。”
因为她那条不再有烂桃花的愿望,朱雯雯对周陆铮的执念被强行消除,没有这股偏执的信念,她的戾气也就无从提起。
“我会的。”
车子打火声响起,朱雯雯释然的脸从景致眼前掠过,一如初见她那般温婉大气。
“希望她能积极接受改造,争取得到减刑,日后在舞蹈界大放异彩。”
看着越来越远的军绿色押运车,景致喃喃自语。
朱雯雯的处理结果却如周陆铮所言,只是没那么严重,听何花说她认错态度诚恳,这些年也代表文工团南征北战给西南军区增了不少光再加上胡连峰又从中替她斡旋了一番,中和因素考虑最终她的判决是开除军籍,处以十年劳动改造。
就算不能减刑,十年后也才1982年,正是经济文化艺术高速腾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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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工团取得了这么大成就当然少不了庆功宴,西南军区因为那首曲子还上了部队内部报纸得到了上面的表扬,吴师长作为领导人面上自然也有光,当即做主把庆功宴定在食堂,但凡带碗的人都能参加。
因为人多,几个团还专门上山抓了很多野味。
周团长身手了得,更是徒手抓了一头野猪。
一拳把野猪打晕说实话周陆铮本人也挺懵的,那天景致许愿后,他突觉力量提升,干劲十足,但没来得及验证,没想到竟然升到了这么恐怖的程度。
地上躺着的野猪青面獠牙,身躯庞大,目测起码有四百斤重,他不光一拳打昏了它,打它的拳头连一点红痕都没有,周陆铮感觉自己只用了五成力,这太逆天了。
不行,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的不同寻常,不然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