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问了问我母亲的事。”

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不过景致仍然兴致勃勃：“什么事？”

“我问他那时为什么看不上我母亲，非要拆散她跟父亲。”

“跟你妈妈信上说的一样吗？”

陆婉在信上说周鸿年察觉出她身上的不对，才千方百计不允许他儿子跟她结婚。

“差不多吧。”

周陆铮盯着她因好奇而水光潋滟大眼睛，思绪回到一个小时前。

周鸿年已经要睡下了，没想到他突然敲门，结合他今晚的异样，他猜到他可能有话要说。

只不过他要说的话却出乎他的意料。

听了周陆铮的问题后，他先愣了愣，然后喝了一杯他进门给他到的温开水才缓缓开口：“那是建国前期，两党内斗胜负基本已定，京都自古以来都是权利中心，我连夜从前线将你父亲调回来掌控先机，谁知他路上救个人。”

“就是你母亲。”

他看了认真聆听的周陆铮一眼，继续说：“刚开始我并没有反对，你母亲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可堪周家主母，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我发现但凡你父亲跟她在一起总会出一些莫须有的状况。”

而且他的精气神好像也有些不一样，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所有人都没察觉不对，只有他越来越心慌。他是周牧之的亲生父亲，周牧之是他身上流下来的血脉，父子之间的天性感应让他觉得儿子的状态很不好。

这事太过玄妙，他背地里还专门请了位德高望重的道士前来驱邪。

“那道士有些本事，一来就说问题没有出在你父亲身上。”

“我问他出在谁身上，他死活不肯开口，只道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因缘际会自有定数，让我不要强行干预，扰乱你父亲的命数，种下因果。”

“那您是怎么发现问题出在我母亲身上的？”

周陆铮没想到这里面还穿插了玄幻色彩，好奇追问。

“很偶然的一天，你父亲带着你母亲过来说要跟她结婚，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明媚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清楚的透过空气看到他眉心一抹源源不断的能量朝你母亲眉心钻，他越是开心，被你母亲吸走的能量就越多。”

这么多年，周鸿年已经琢磨出那抹能量是何物了，“人的气运连着命数，我害怕你父亲再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才会千方百计不许他跟你母亲在一起。”

跟母亲信上说的大相径庭，周陆铮疑惑：“那您没告诉父亲吗？”

没警示周牧之吗？

周鸿年淡笑了一下，将目光定定投向他：“说了，怎么会没说。”

在书房劝退陆婉那天，周牧之强闯进来要将她带走，周鸿年把他单独留下，然后将自己的猜测娓娓道来。

“无稽之谈！”

“这是你父亲听完后说的第一句话，然后他说：‘就算是真的，我也心甘情愿跟婉婉共享命运。’”

他是真的心甘情愿，脸上都是能与爱人共享生命的窃喜，就在周鸿年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时，他听见他说：“我就是死也要跟她在一起！”

最后这句话周鸿年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说这话时脸上的义无反顾，掷地有声震的他久久不能回神。

对上周陆铮若有所思的眼睛，周鸿年好笑一声：“这话你也说过，还记得吗？”

周陆铮当然记得。

“你们父子俩都是痴情种，也都遇到了来历不明的女子。”这可能就是一阳道士所说的命数吧。

他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么说你爷爷早就知道了你妈妈的来历？”

听到这里，景致不得不佩服老爷子的聪明，难怪陆婉那么放心的把儿子交给他教养。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总归是猜测出她身上的不同寻常。”

周陆铮觉得他应该是不知道他母亲的真正来历，按照他的说法，他应该是把她母亲往鬼神志怪方面揣测了。

“难怪你爷爷那时候不许我们俩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