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恰似一记清脆响亮的警钟,“哐当”一声,让正沉浸在彼此那独特互动小世界里、忘乎所以的江思萱和江萌萌瞬间如遭电击,猛地回过神来。
她们就像两只在森林中突然被强光惊扰的小鹿,眼睛里原本的那股子倔强与任性瞬间被懵懂与慌乱所取代。
先是缓缓地,像是生怕惊扰到什么似的转动着脑袋,随后,目光开始在四周游移,一一对上众人的脸。
当看到爷爷奶奶那满是慈祥的眼神,姑姑们脸上强忍着笑意却又努力维持端庄的表情,堂哥们或目瞪口呆、或憋笑憋到满脸通红的模样,堂姐们则是或羞涩地低下头、或用手轻掩着嘴,眼神中带着些难为情与忍俊不禁,以及爸爸那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神情时,她们的脸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火焰迅速舔舐而过,热度急剧攀升。
那原本因年轻气盛而挺直的脊梁,此刻也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力,不自觉地微微弯曲,身体似乎都在努力地蜷缩起来,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将自己那因害羞而涨得通红的脸藏起来,避开这一道道令她们难堪到极点的视线。
眼神更是慌乱地四处躲闪,像是迷失方向的小兽,不敢与任何一道目光对视,全然没了之前那股子调皮捣蛋、无所畏惧的劲头,只剩下无尽的羞怯与懊悔在心中蔓延。
江萌萌和江思萱的脸颊犹如熟透的番茄般通红,两人像是约好了似的,缓缓低下头,额前的发丝微微垂落,遮住了她们那写满窘迫的眉眼。
接着,两人齐声说道:“爷爷奶奶、姑姑们、堂哥堂姐们、爸爸,让你们见笑了。”
那声音轻如蚊蝇,却又在这寂静得落针可闻的客厅里清晰可闻,话语中饱含着深深的歉意与无尽的羞怯,与此前肆意玩闹时所展现出的任性和调皮简直判若两人。
她们的双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安地相互绞缠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身体也显得极为局促,仿佛脚下的方寸之地都成了炽热的炭火,让她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两人始终不敢直视众人的目光,只是偶尔像受惊的小兔子般,偷偷地抬眼快速瞥一下周围,又在触及他人视线的瞬间,如同被火烫了一般,迅速地移开视线,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两个犯了错的孩子,正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大人们以及堂哥堂姐们的谅解与宽恕,整个客厅的气氛也因她们的这一举动而显得愈发凝重与尴尬。
爷爷江启翰脸上的皱纹因笑意而微微舒展,那一道道岁月镌刻的痕迹仿佛也被这轻松的氛围所感染,变得柔和起来。
他咧开嘴,发出一阵爽朗且带着沧桑感的笑声,笑声如洪钟般在客厅里回荡,驱散了些许尴尬的阴霾。
而后,他连连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咱家里很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奶奶朱诗韵在一旁轻轻点头,她那慈祥的面容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对晚辈的宽容与疼爱,附和道:“就是,孩子们活泼点是好事,别往心里去。”
姑姑们也纷纷点头,其中一位笑着接话道:“萌萌和诗轩还小呢,偶尔这样也正常,倒让家里有了不一样的生气。你看这平日里略显沉闷的屋子,一下子就鲜活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