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给李春叶诊了脉,脉象极其微弱,甚至有散阳之象,便又给李春叶喂了一碗参汤续命。开始整理东西,洗了帕子,将李春叶脸上和身上的汗渍都擦掉。然后放下了床幔,出去了。
叶凌羽见红衣出来,焦急的问道:“如何了?”
红衣说道:“成了,她晕过去了,只要今晚不发高热,过几日能够醒过来,命就算是保住了。不过这几天必须每天用参汤吊命。”
叶凌羽进了屋子,想要撩开床幔,抬手触碰到床幔后,叶凌羽却是犹豫了。他知道床幔之后的李春叶赤裸着上身,叶凌羽并无其它的心思,他只是想看看李春叶如今究竟是如何了。可是,叶凌羽又有些不敢看了,他无法想象满身伤痕的李春叶是什么样子。
红衣抱了一个火盆过来,火盆里面放的都是艾草。艾草燃烧后会产生大量的烟雾,既能驱除屋子的异味儿,也有助于伤口的愈合。
红衣见叶凌羽手放在床幔上,轻声说道:“大人,还是不要撩开了,床幔里面熏了药,撩开床幔容易泄了药气。”
叶凌羽收回了手,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盯着床幔里那个模糊的身影,眼神缱绻怜惜,满布的浓浓爱意。
红衣确定了,一直藏在叶凌羽心里的人便是李春叶。
夜里,即便红衣如何向叶凌羽保证,自己会照顾好李春叶,但是叶凌羽依旧在床边守着。
李春叶发了热,好在并不是十分烫手,迷迷糊糊的仿佛又回到凤凰镇。李春叶站在案板前剁肉,王伯元在树下教孩子们认字,叶凌羽坐在铺子的门槛上读书。什么京城,什么极北之境,仿佛都只是一场梦,他们没有出凤凰镇,日子过的安逸又祥和。
红衣又给李春叶灌了一碗药,没多久,李春叶的热便退了下去。
李春叶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终于转醒了。抱着枕头,长时间趴着,实在是难受,李春叶动了动,身上的伤口牵扯的她疼的龇牙咧嘴。
红衣端着药进来,发现李春叶已经醒了,脸上露出开心,却是一闪而逝,淡漠的说道:“醒了,该喝药了。”
李春叶想要伸手去接,却是因为动作牵扯着伤口,胳膊一动,伤口便疼的受不了。李春叶知道红衣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有些委屈的说道:“疼,动不了。”
红衣没好气的说道:“就你娇气。”虽然嘴上嫌弃,不过还是蹲下身子,一勺勺的给李春叶喂药。
喂完药,红衣坐在床旁,给李春叶换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前天晚上,叶大人守了你整整一夜。”
李春叶“哦”了一声,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红衣有些替叶凌羽不值,手上用了些力气,说道:“他守了你一夜,你就一个哦?”
突然的疼痛,让李春叶知道红衣是故意的,说道:“不然呢?我该有什么反应?感激涕零,再给他磕一个?”
红衣有些不满,说道:“至少不该是无动于衷。”
李春叶无聊的玩着自己的手指,说道:“我与他之间不必如此。”
红衣愣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换药的手小心翼翼的,尽量减少李春叶的痛苦。
是啊,红衣不过是叶凌羽随手救下的一个人,虽然红衣不知道李春叶与叶凌羽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终究他们之间更亲密,红衣不过是个外人,红衣又有什么立场对他们之间的事情随意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