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些,有我在,没事的。”
江洛宁的话语蕴含着令人心安的力量,蜜宝麻麻听闻后仿若注入了一针强心剂,须臾间便镇定了许多。
然而,她内心的恐惧仍未消散,呼吸急促且紊乱。
江洛宁端着点心,泰然自若地吃着。
“不要惧怕,将手机拿稳些。”
蜜宝麻麻的声音微微颤抖,轻“嗯”一声后,她深吸一口气,竭力稳住自己的双手。
此刻正值夜晚,太阳已然完全隐匿于云层之后,天空阴霾密布。
布置得充满童趣的房间内,光线柔和。
一张木制婴儿床上,一个婴儿正嚎啕大哭不止。
四个老人和一个男人正费力地哄着,手中举着各式逗弄孩子的玩具。
扭头瞥见蜜宝麻麻站于门口,手持手机,蜜宝爸爸见她这般模样,不禁有些发懵。
“老婆,你怎么了?干嘛杵在门口?”
“老公,我昨夜在【天神】那家名为听雪斋的店铺写了委托信,你还记得不?我现在正与店老板进行视频通话。”
房间里的五个大人都为之一愣,紧接着,五道激动的目光瞬间汇聚在蜜宝麻麻身上。
床上的婴儿依旧啼哭不止,手脚胡乱蹬动,哭得声嘶力竭,满脸通红。
群里众人并未觉得婴儿的啼哭声惹人厌烦,反倒是听到这么年幼的孩子哭得嗓音沙哑,心中不禁涌起怜悯同情之意。
【天啊,这孩子真是受苦了。】
【当妈的实在看不下去。】
【当爸的也是。】
【大师,快快将恶鬼收服,不要让孩子继续受苦了,哭得我好心疼……】
……
蜜宝爸爸即刻奔过来,摇晃着妻子的肩膀,急切地问道:“老婆,你说真的?那那那那大师怎么说?”
蜜宝麻麻一家人都是知识分子,个个都是毕业于名牌大学,在此之前,他们个个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然而,儿子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一周,一家人饱受折磨,心力交瘁,原本坚定的信念也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发生改变。
很多时候,人们宁愿选择相信,也不愿轻易否定。
自从蜜宝夫妇听了小区阿姨说的话后,他们便马不停蹄地找了几位自称懂得相看的大师上门,但最终都是没有真才实学的,纯属神棍一个。
而听雪斋,成为了他们最后的一线希望。
昨晚蜜宝妈妈上网写委托信时,其他家人也在一旁观望着。
儿子的状况迫使他们不得不将希望再度寄托在玄学上,尽管已经查阅过百度,尝试了多种方法,却依旧徒劳无功。
蜜宝妈妈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有些颤抖地说道:“老公,大师说、说儿子的房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仿佛遭受雷击一般,五人震惊得瞳孔骤缩,如木头般伫立原地,动弹不得。
他们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诧异的面容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一家人面色惨白,呆立不动,只觉一股寒意自脊梁上流淌而下,身上的皮肤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窗外寒风凛冽,猛烈地拍打着窗户,仿若恶鬼在咆哮。
他们这才察觉,这个房间似乎比外面寒冷的天气更为冰冷,宛如置身于 16 度的空调房中。
“啊啊啊啊啊!”
儿子持续不断的哭声让蜜宝妈妈率先回过神来,此刻不是害怕的时候。
她焦急地问道:“大师,那些东西在、在哪里?”
江洛宁伸出手指指向婴儿,“就在你儿子身旁,一共有三个,都围着他做鬼脸呢!”
真正的鬼脸,绝不是如恶作剧那般有趣怪异,而是真的吓人。
一个鬼挖出两颗眼球,抛来抛去,空洞的眼眶中鲜血汩汩流淌。
一个鬼摘下头颅,举到婴儿面部上方,“略略略”地吐着舌头。
一个鬼拉扯婴儿的手脚,乐此不疲。
三个月的婴儿视力尚未完全发育,视物模糊不清。
然而,他们的眼睛却无比纯净,最易察觉那些异于常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