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怎么可能是儿子害死你!”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儿子从小听你的话,你却打他骂他,没一点做父亲的样子!”
“明明就是你弟害死你的,你为什么要拉上儿子垫背?”
“我就一个儿子,你要是敢带走儿子我就让你不得好死!”
张艳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她坚定地守护在许波身前,目眦尽裂地威胁着许祥。
为母则强,张艳此刻也顾不得对已逝亲人言辞激烈,不放尊敬。
许昆气得浑身颤抖,整张脸因愤怒而显得狰狞。
“慈母多败儿!若不是你自幼对他过分宠溺,又怎么会将儿子养得如此不成器!”
“我责打他、训斥他,都是为他着想!为他好!”
妻子冥顽不灵,许昆怒不可遏,直至此刻老婆子仍不知自己大错特错。
他懊悔自己醒悟太晚,儿子已然废了,他也无力教导,致使儿子人生一败涂地,一无所成。
“儿子,你告诉你爸,你未曾做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张艳摇晃着呆傻的儿子,悲痛欲绝地恳求他道出实情。
她实在难以相信,可丈夫却又如此笃定。张艳心如刀绞,痛苦不堪。
儿子害死了丈夫,她要如何承受这个事实啊!
“你自幼连鸡都不敢杀,妈怎么相信你会杀人,我的儿啊——”
许波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显然已被许昆许祥的鬼魂吓得魂飞魄散。
“老太太,你儿子被吓傻了,我来帮你吧!”
江洛宁与许皖许锦两兄弟走了进来,张艳被这三人的蓦然出现惊得瞠目结舌。
“你们……”
她正欲开口斥责,江洛宁肩上的黑猫便纵身跃至许波身上,对着许波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而许昆许祥见到那只黑猫,顿时惶恐不安,不敢妄动。
“爸——”
“爸——”
许皖两兄弟再次见到父亲,激动得热泪盈眶。
许祥对他们和蔼地笑了笑,“爸安好,爸在阴间一切顺遂,此次回来是陪你大伯处理些许事宜。”
许皖许锦两兄弟颔首应是,抬手用衣袖擦去泪水,不敢再惊扰江洛宁。
张艳指着江洛宁,声色俱厉,“你是谁?为何么闯入我家?”
江洛宁没有丝毫废话,径直取出一块黄金令牌,上面镌刻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阎”字。
许昆、许祥见到那令牌,顿感一股来自幽冥地府的磅礴威压。
“我叫江洛宁,受这二位先生所托,前来为他们的父亲洗清冤屈。”
她又看向许昆、许祥,面沉似水,不怒自威。
“我也是阎王的使者,持有他赐予的绝对斩杀令。”
言下之意,许昆最好不要妄图生事,否则格杀勿论。
许昆惊恐地咽了咽口水,许祥则毕恭毕敬地站着。
被霁月扇醒的许波回过神,抬头望见许昆、许祥那青白相间的面庞,再度吓得惊声尖叫,随即便跪在二人面前拼命磕头。
“爸,二叔,我不是有意的!”
“我不是有意害死你们的!求求你们饶了我,不要带我走!”
“我还年轻!还有孩子!”
“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张艳茫然失措,难以置信地看着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儿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为什么要杀害你爸?为什么啊!”
张艳无法承受这沉重的打击,对着张波又打又骂。
她一生勤勤恳恳,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怎么会养育出一个杀人犯!
江洛宁扫了一眼旁边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三个可怜孩子,施展法术让他们昏睡了过去,免得目睹这般父子相残的场景留下心理创伤。
“谁叫他不帮我!”
许波怒不可遏地指着许昆,咬牙切齿地痛斥他的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