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蛮此时也醒了过来,意识虽然混沌,但却满眼惊恐。
县丞垂首沉思片刻,抬眸喊道:“来人呐,去仁和医馆取证。”
衙役领命,匆匆奔向医馆。
不多时,池家的家丁赶了过来,将几个晕死过去的乞丐撂在堂前。
县丞见状,忙命人抬来冷水,大喝一声:“将这几个人给我泼醒!”
冷水兜头浇下,乞丐们被冷得一个激灵,相继转醒,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县丞眸色冷峻,俯视着这几个乞丐,厉声道:“你们试图玷污秀才家的娘子,可有此事?”
乞丐们一听,吓得浑身哆嗦,慌忙跪地磕头,口中叫嚷:“大人冤枉啊!我们是被山匪撸了去,还被下了药,身不由己,实在不知道那位是秀才家的娘子啊!”
谁能想到那个丑女人是秀才家的娘子呢?
要是早知道,就算是借他们十个胆,都不敢对秀才家的娘子有非分之想啊!
县丞眉头紧蹙,心中暗忖:这怎么又牵扯出山匪来了?这山匪在本地向来猖獗,作案无数,却一直逍遥法外,如今在还和秀才家眷扯上关系了?
他权衡再三,还是觉得此时得上报县老爷,至于自己受到苏家人威胁一事,也得一并禀报了,这样才能厘清这一团乱麻。
正思量间,去仁和医馆取证的衙役折返,将证词呈了上来。
县丞看完,脸色愈发阴沉。
当即怒喝,命人将萧大梅母子关进大牢,几个乞丐自然也是不能幸免的,给一并关了进去。
但萧陌尘却不满意,他四妹、他媳妇,受了这么大的折辱,可县丞却只是简单地将他们关进大牢而已?不做任何的定罪!
他直视县丞问道:“不知县丞作何打算?如今证据已经确凿,难道不应该将他们仗责五十大板?定了罪再关进大牢么?”
直觉告诉他,这个县丞想要不了了之,不给他们定罪!
县丞面露踌躇之色,避开了萧陌尘的眼神,嗫嚅道:“此事牵扯到山匪,还得容我再想想。”
萧陌尘冷哼一声,眸底满是失望之色,“若是县丞大人无法为民做主,那我便告到县里面,再不济,告到京城!”
县丞有些无奈,道:“此事确实应当上报县里面,秀才公稍安勿躁。”
话音落,他又道:“此案稍后再议,退堂!”
萧陌尘捏了捏拳头,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县丞派人将他请了进去。
后院中,也不知两人聊了什么,但萧陌尘再度出来的时候,他脸上的怒气很明显少了许多。
旋即,心急如焚地驾着马车,一路疾驰,从衙门直奔仁和医馆。
现在,他最担心的便是嫣儿和四妹了。
马车还未停稳,他便一跃而下,大步流星地跨进医馆大门。
一入内,就瞧见了萧陌兰正坐在椅子上,双手还微微颤抖着捧着药碗,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小口小口地抿着汤药。
那药的苦涩却不及她心中后怕的万一,萧陌兰眼眶微微泛红,很显然是刚刚哭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