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某个疯子被低估了。”放下文件、脱离沉思后，季迪雅说出了几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

“怎么，‘量子少女’和‘电化学恶魔’产生了跨越学科屏障的共鸣？”她的导师，莫斯科国立大学物理学教授，康斯坦丁·德里特维奇严肃古板的脸上难得出现微笑——这其实是学术界一个老梗了——电化学领域目前的最强者是恐怖组织头目——这怎么说都有点离谱。

而被拿出来和这位疯子相提并论——恕季迪雅直言，这个荣誉她承担不起。

“老师，就不提那两个什么鬼称呼了。”她将那份文件递给老人，行为的潜在意义明显。

待老者完成阅读，他的表情不比季迪雅轻松。

什么时候电化学领域对量子这么懂了？——二者的心声。

“你能猜出他的真实目的吗？”三分钟后，老人率先说道。

“很有可能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在半岛上挣扎，最后的结果是灭亡——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就量子力学的研究，不难猜出星际航行的准备——如果半岛失守，往太空发展可以说是良策——问题只在于如今的科技水平是否能够达到大规模的太空移民。

所以如果这个可能是事实的话，要么是三世掌握了超越时代的星际科技技术，要么就是有一些明面上中立的国家提供援助。

再或者，她猜错了三世的计划。

量子力学、“黑洞”、“负质量”、“狄拉克第二坐标系”、“梯度力扭转”······这些术语的组合除了星际穿越还会是什么？

季迪雅的目光停留在那份文件的最后一页——

“降低外界对自然态电化学反应的影响的措施”。

但是，这个又和星际穿越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手不由地放在左胸口上，摩挲起代表“星际穿越”计划负责人的石英勋章。

“叶卡捷琳娜······”不知是谁在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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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卡捷琳娜透过她老伙计——莫辛纳甘的瞄准镜侦察着敌方情况，原本应该搭在扳机上的右手此时正在进行小学生数数。

“······十八，十九，二十。”克格勃成员一个不漏地出现在视野里——俄式莽夫行为，无后勤无护卫的无畏冲锋，只是从高喊“乌拉”变为间谍偷偷摸摸的潜伏。

至于为何这位通缉犯如此肆无忌惮——她现在躲藏点是胜利公园，占领制空权的五架直升机现在不见得有什么用；而四十位特警，不是她叶卡捷琳娜吹，克格勃的季度考核就是一人冲进OMOH（俄罗斯特警简称）总部（圣彼得堡市格力博耶多夫运河街87号），到指挥室窃取一份资料后全身而退——说实在的，这群小兔崽子只适合抓抓黑帮，托卡列夫、波波沙想要抓她？分别来上一百把再考虑考虑吧。

“小姑娘啊，时间过了，这里已经停止对外开放了。”前苏联的不老斗士、胜利公园纪念馆管理员大爷手持伏特加出现在叶卡捷琳娜面前，还未等她出言解释，大爷三下五除二就把少女连枪带人丢出纪念馆。

在失去纪念馆钟楼这个制高点后，叶卡捷琳娜目前只能干起越共喜闻乐见的事。

清点一番装备，她很快想到万全之策——

原地转身，枪托砸门，克格勃 open the door。

怎么说也是斯大林时代出生的铁汉，大爷上前一肘子缴了她的械，把她踢进建筑外的一辆奔驰S600。

“好歹我是小组的副组长，帕尔申科夫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在副座的储物柜最上面找到自己上司留的便条，叶卡捷琳娜一边嫌弃着载具的价位，一边发动汽车连接卫星地图。

“A02，欢迎使用克格勃α小组备选的C频道。”无线耳麦传来熟悉的声音，“这里是通讯官兼助手B04，很高兴能看到你活着。”

“贝拉，你应该说‘很高兴能听到你活着’。”照着地图上标好的路线，“秋名山车神”直接从一两米宽的灌木丛缺口钻了出去，一边不忘和自己的队友调侃。

无线耳麦那头传来清晰的叹气声，最后说道——

“合作愉快，我亲爱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