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你出师了。”达娜·赞恩回归双手抱胸的经典姿势，对着还在寻求身体平衡的爱丽丝说道。

“哦······”头晕目眩的爱丽丝下意识拟声回应，但听到脑伴重复达娜话语之后眉头一皱，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等等，BOSS，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用的是‘出师’这个词组吧？”

小萝莉质疑的目光对当过新旧金山万人皆知的NANOCAMO公司吉祥物而言无异于刮痧，达娜非常美利坚地哼出赞同的鼻音，“恬不知耻”地说道：“你已经深得我的真传，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给你的了。”

“今天只是第二次课程。”爱丽丝站在传授者角度痛心疾首地教育消极怠工的达娜，“我可是你第一位学生呀。”

虽然率真直爽但脸皮够厚，达娜吹起了口哨，假装四处看风景。

几秒钟后，组织好语言的她轻装上阵。

“你的天赋高。”她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光芒，是一种叫坚信的东西在燃烧。

作为寄予厚望的学生，爱丽丝也被感染了，她现在，非常非常想，让达娜知道什么是教师该具有的基本品质。

“我知道。”爱丽丝的脸皮厚度和达娜不分伯仲，这么大的荣誉心不惊肉不跳直接一把接过，搞得准备好剧本的达娜都不知道该接点啥了。

与语言带师吉尔相反，达娜第一时间仍旧尝试自己剧本上的原话，发现语境矛盾就花了半天功夫，想让她临场发挥比单枪匹马冲洛杉矶警署并全身而退还要难（PS:达娜曾经是新旧金山警察部队的警察），所以她直接用行动代替语言。

已经有应激反应的爱丽丝在脑伴帮助下顺利抓住达娜这次袭击的攻击轨迹，双手提前交叉横在面前，全身呈前倾姿势，争取碰撞后的最快卸力。

意料中的撞击没有发生，但这反而不是好消息，爱丽丝更需要提高警惕，因为达娜的攻击存在了不确定性。

脑伴起到了关键作用——视野存在格挡盲区，脑伴以上帝视角实时显现达娜的位置。

“你的意识和格挡符合MMA选手的标准，以你现年龄段的身体素质，我能教的就到这。”达娜声音响起，脑伴“看到”她双手抱胸站在原地，推测没有攻击意图。

“但攻击呢？”爱丽丝将姿势的防御等级降低，但仍戒备地朝向达娜。

注意到小萝莉的细节，她微微颔首，摊开右手，勾了勾食指。

“攻击我。”她的指令可以说是风牛马不相及。

是考验，还是什么别的目的？爱丽丝将脑海中所有想到的可能列入脑伴，后者进行数学概率性计算。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爱丽丝中规中矩地发力冲刺，一记重拳逼向毫无防备的达娜。

泰拳，还是散打？第一轮攻击到达还有些时间，老拳手丝毫不把这小小的威胁放在眼里，这体现在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格挡，而是完全参透对方的综合格斗类型。

经过短暂的教学，达娜对爱丽丝掌握的武技有所了解——这也让她感到奇怪，系统的泰拳、散打和中国式摔跤，最早追溯到无限制格斗，即便这项目的起始时间是公元前，但英格兰目前盛行的是骑士决斗，MMA还要在欧亚两个大洲之间交流后才有机会走上世界舞台。

而众所周知的交流将在思想启蒙运动后开始。

MMA作为体育方面只会更晚。

中止思考，达娜恰到好处地后撤几步，轻而易举躲过朝肺部猛冲的拳头，右脚踩实作为支点，稍稍抬起左脚，拦下爱丽丝蓄力踢击。

小萝莉露出得逞的笑容，碰撞时相对静止的瞬间提供了跳板，之前施加攻击的右手格挡达娜骚扰，取消了卸力后摇。现在她两只手收放自由，达娜依旧双手抱胸——咫尺距离，爱丽丝相信达娜没有时间和空间反应。

中国式摔跤？达娜盯着爱丽丝呈半圆形张开的双臂，想要靠双手的力量将我捆住？

见识过某小只力道，可以说这是她最不需要防备的进攻，亦或者，这是她反击的机会。

于是，在无法停下自己动作的情况下，爱丽丝被达娜以更快的速度反抱。

“BOSS，你要知道，身材高大的人与身材矮小的人对摔时，身材高大的人应发挥臂长、身长、腿长的特点，争取先抓住对方而不要让对方先靠近自己。反之，身材矮小的人要争取接近和抱住身材高大的人，尽量限制对方的长处。”爱丽丝得意地说道，达娜选择主动出击，说明她对中国式摔跤不够了解，那么，自己的胜算将会扩大。

“泰拳，散打，中国式摔跤，你会的还挺多哈。”达娜面不改色夸赞自己第一位弟子，等待爱丽丝的捆绑完成。

“动作到位了哈。”达娜感受了一下对方施加在腰上的力道，不能随便挣开，礼节性地询问整个人缠在自己身上的爱丽丝。

这倒把爱丽丝给整不会了。

“啊呃，嗯嗯嗯。”表面上乖巧回答，某小只暗地提高警惕，争取先发制人。

接着达娜便在“不按套路出牌”这个主题上开始反击——她缓缓蹲了下来，使爱丽丝能够双脚着地。

“可以放开我的腿了，如果整个人捆到我身上，你只会丧失你的主动权。”爱丽丝无法从达娜的语气中判断对方的友好程度。

现在唯一能信任的是脑伴。从前程序员的角度出发，爱丽丝对AI应该抱有天然的敌视，但因时而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