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贵族和骑士首席？”苏玖熙轻蔑一笑，“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了，你还想让我听听他们的话？谢谢，那我也给他们一个意见，原地解散吧，这样闹剧就可以结束了。”

“我倒认为他们是一个明白互惠关系能带来优越性的先进团体。”骑士长不愠不闹，沉声说道。

“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这场战争双方都不可能是无辜者，也许可能会有明白人，但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我相信有这样的团体成立，但恕我直言，这个时代，尔虞我诈、明里一套暗地一套才是主题。”苏玖熙从腰间抽出匕首，表示事情已经没有和谈的可能。

“我完全理解您的想法，我相信，您也理解我。”

在少女震惊的目光中，骑士长高声下达命令，众人收回武器，让出道路。

他最后对着离去的背影喊道：“阁下，祝您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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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如何？”苏玖熙对她说道，后者刚美美地洗了个澡，穿着低调内敛的黑色便服来到桌旁。

“您为什么要救我？”她懵懂地问道，她只看到穿着华丽铠甲的恶魔杀了她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们。那群恶魔，抢了她们的东西，还烧了她们的家。就当她以为自己就要追随亲友而去时，这位漂亮的姐姐救了自己，还让她洗澡，穿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食物。

“因为你很可爱呀。”少女露出友善的笑容，略微夸张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怎么能让小天使遭受世俗的伤害呢。”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好吃的面条吸引了她全部兴趣。

“好吃吗？”苏玖熙眼中满是溺爱，双手撑着面颊，轻声问道。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对食物的肯定。

“慢点吃，别噎着。”少女温馨小提示，一边伸出手，轻柔地理了理她额角几根不太听话的秀发，将其拢到耳后。

“小姐，您——”

“叫我苏玖熙就行了。”少女打断她的话，“我们是朋友，同样，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我吗？”她窘迫地揪着裙边，小心翼翼抬头瞄了苏玖熙一眼，“多萝西，多萝西·威廉姆斯。”

“多萝西，好名字。”少女喃喃自语，靠回椅背，眼睛一刻不转，牢牢盯着萝莉。

几分钟后，等多萝西拘谨地解决一盘意大利肉酱面，苏玖熙收回快要扬到天上去的嘴角，淡然问：“吃饱了吗？”

摆放刀叉的生疏动作被打断，萝莉胆怯回应：“嗯······”

接下来是大约七千七百万秒的沉默，实际上只有一两秒，但众所周知，有些事件天生就能自我延伸。

“有兴趣聊聊你自己吗，多萝西？”注意到萝莉紧张得快要哭出来了，苏玖熙引入话题。

可能是文化程度和身体状况等方面的影响，多萝西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但足够让少女理解她的身世。

归根到底就一句话，村庄原住民、典型农家人。

“苏玖熙小姐。”交代完一切后，多萝西感激道，看到对方皱眉，慌忙改口，“苏玖熙，苏玖熙姐姐，谢谢你。”

“不用谢。”要感谢的话，还是谢谢命运吧。

少女拾起匕首，不知何时换上“我比死神还严肃”的表情，望向窗外：“有客人来了。”

接着，她听到耳畔传来噗嗤一声。

转过头，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到了脸上，红色渐渐吞没左眼。右眼所见，是瘫倒在桌上的多萝西，不断有血液从她的身上涌出。

“谢谢你，苏玖熙。”熟悉的声音。低下头，她发现终端的通话自动打开，用大腿都能想出，是谁的杰作。

“下得一手好棋啊，梅尔维尔。”少女从齿间一字一顿地挤出赞美词，从便服内层取出手帕将左眼擦干净。

郑晗希收回来复枪，走到桌边，无视渐渐冰冷的多萝西。

“命运不会改变。”终端缓缓说道。

“我更愿意相信她刚刚回到了家。”苏玖熙回答。

她独自离开建筑，漫无目的地朝森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