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少女缓慢地点了点头，“你似乎并不吃惊。”

“帮我转接94。”梅尔维尔戴上无线耳麦，等待着少女搭建好传输频道。

“我是维奥莱特·德·梅尔维尔，给我看你们拍摄的现场图片。”

屏幕上的画面转动片刻，最后变成一条简简单单的小巷，小巷的尽头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的头部满是鲜血，镜头拉近，梅尔维尔看见额头上有几个深孔——有人朝脑袋上开了几枪。

尽管如此，那张郑若涵的脸却没什么变化，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微笑。

梅尔维尔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

“没错，就是她。调查她的真实身份。先按原定计划集合。我们有事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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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结束后，忤逆小队在梅尔维尔曾经是琴行老板（现在是幕后董事）时购置的乐器收藏屋地下，可以硬抗几轮导弹洗地的私人办公室（又称避难所）里集合。办公室不大，但足够容纳六七个人开会。

“没关系。”梅尔维尔坐在主位，翻阅着机密档案，“你尽管说吧。”

显然开朗健谈的少女挠了挠白色短发，与另外一位同样初次登场、摆出冷淡僵硬表情的少女交换了眼神。

“说什么？”从对方那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开朗少女释放出易于相处的气场，有些疑惑地问道。

“所以说不应该彻底照抄硬搬原设定。”梅尔维尔叹了口气。

“说起来，16。”梅尔维尔等与会人员全体就座后，把矛头对准了开朗少女，“每次你进来的时候，笑意虽然不减，但能明显感受到周围压力的波动。所以你还是实话实说吧，这个地方很简陋。”

“我会说这是一个好去处。”16有意无意地瞥向对面——12双手抱胸，典型的女强人形象。

“你当然会这么说。”梅尔维尔以她特有的方式进入正题，“调查结果怎么样？”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12。

“我们把重心转移到了最近的死者名单上。”12冷静地报告道，一边把相关资料上传到梅尔维尔的终端，“DNA比对筛选还剩下非洲和大洋洲，所以我不觉得有希望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我们要从将近百亿的人口里找到目标，除此之外，我们无事可干。”16漫不经心地轻轻敲击起长桌。

隔壁的15清清嗓子，声音很响，不容忽视——某只狐狸随心所欲的不是时候。

“我想说的是我们很愿意按照您的计划去执行，局长。”16耸耸肩，表示无意冒犯。

“既然如此，你认为我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梅尔维尔盯着态度随意的开朗少女，等候下文。

“我不想说这句话的，但我认为我已经说出了我的想法，局长。”16故作正经地说道。

“严肃一点。”15低声警告，在底下踹了16一脚。16笑嘻嘻地闭上嘴。

“我不得不说，从客观的角度说。”梅尔维尔收起手持终端，“某位通缉犯的计划似乎奏效了。”

“确实奏效了。”16迅速插嘴道，“这是个冒险的短期解决方案，但从长远来看，它完全符合逻辑。”

“我猜我此刻自然而然的回答应该是，假如时空管理局崩溃，几个政府会举杯相庆。”12说着抬起手，阻止了15往邻座身上擂一拳的倾向。

“假如时空管理局确实罪大恶极，那你们说得对。但我们还有另一个选择。”

“不知道你指的是哪方面。”16保持微笑。

“抢占先机。”梅尔维尔此刻也不在意16的逾矩，“团结一切我方力量，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放任反叛势力不断滋生。”

“我看关键在于您，我敬爱的局长大人。”16语气是不变的欢快，“除了忤逆小队，您还信任谁？我们原本可以有很多选择，但因为您的无谓坚持，最后只剩下两个。”

虽然这句话不出所料地挨了15的肘击，但得到了众人的默认。

“但那样管理局就会分裂。”

“假如最后真的分裂了，局长，谁该承担责任？”16步步紧逼。

“你不需要说服我，16。”梅尔维尔眉头紧皱，而后发出虚弱的笑声，“看样子，是我错了。”

“局长，忤逆小队永远是您最坚强的后盾。”12右手握拳紧贴心脏部位，其余三人照做。

梅尔维尔再次皱眉，但很快松弛下来。她起身走向墙角的壁橱，回来的时候带上了一瓶波旁威士忌和四个威士忌酒杯。

“那么，我来祝酒。”梅尔维尔举起酒杯，“以此解愁，敬上帝和历史，希望她们宽恕我们。”

五个人一起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