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英,也许事出有因嘛,总之我不生气啦。” 许惠莹一边摆弄着衣角,一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表妹,你刚过来,有些事情不太清楚,可不能心软。以后再出去我们得带上福安。”
黄君棠下了决心,下次可不能再让表妹受了欺负。
那福安是黄府上养的一只烈犬,凶猛无比,绿裙丫鬟彩英听闻自家二小姐发了话,欢欣的拍掌叫好,“好咧!福安的牙齿可利了,定会把那些登徒浪子都赶跑,让他们不敢再看。”
黄君兰看着自家妹妹那一脸皱眉,郁郁不闷的模样,笑着使唤贴身丫鬟彩霞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到黄君棠面前,“好妹妹,吃了这碗热馄饨,再去揍那登徒浪子,可好?”
这才哄得黄君棠放下心中芥蒂,专心吃起馄饨来。
几个人在庭院里时不时说着笑,却不知旁边的屋檐上有个黑影闪过。
入夜后,林子安偷偷摸进了黄府,这黄府院子不小,很是讲究,里面青砖黛瓦、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长廊迂回曲折,不时有下人打着昏暗的灯笼来回走动巡查。
白日里,林子安早就偷偷瞧准了黄家小姐的房间,一进府里,他就直奔黄家二小姐的闺房,翻过窗子偷偷进了屋。那黄君棠正睡得熟,林子安用手指在她头上轻点了点,这下,黄君棠睡得更死了。
他这才放心取下黄君棠脖子上的白玉佩,与身上玉杯上的绿叶做比较,再三比对确实是出自同一出处。
看着熟睡的黄君棠,林子安又犯了难,他不曾习得搜寻记忆之术。
这黄君棠可是普通凡人,若是强行使用搜魂之术,重则丧命,轻则变成痴呆。
这黄家二小姐与他无冤无仇,他对这凡人下不得狠心,况且这白玉佩上的绿叶是否真与那惠一真人有关,也还未知。
他在房间里踱着步,待到天快亮时,仍是一筹莫展,只得叹着气将那白玉佩又系回黄家二小姐的脖颈上,最后趁着夜色偷偷溜出了府。
第二日,黄府门前就跪着一个麻布少女,两眼婆娑,据说是寻亲路上遇上盗匪,被人掳走了钱袋,如今身无分文,听闻这黄府是凌萧镇数一数二的富商,来此寻求个活计,攒足了盘缠再行上路寻亲。
黄府管家出来看了那女子,叹气直摇摇头,一般大府买穷苦人家的女子做丫鬟,都是卖身的居多,临时短期的较少。
这女子来路不明,不是熟人介绍,又不能凭卖身契买断,不好拿捏,府上可不敢用。
看着对方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黄管家从身上拿出一枚铜钱,叫人打发她离去。
那麻布少女说什么都不肯走,也不肯收那一枚铜钱,直直跪在府门旁掉着泪。
黄君棠带着许惠莹又出了门,看见这一幕,并没有停下脚步,这世道艰难,穷人家的孩子活不下去,卖身为奴的事太多了,她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也管不过来,彩英不就是这样被买进府的嘛。
待到西山暮日,黄君棠一行人从外游玩回了府,发现早上那哭哭啼啼的女子还在,只不过不在府门前了,估计是在府门口不好看,被人赶到了黄府另一边的小道上。
“表姐!”许惠莹不忍心,轻轻拉扯了一下二表姐黄君棠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