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长辈们则频繁聚首,商议着如何大刀阔斧整顿家风。
家规被逐字逐句重新审视,严苛数倍的惩戒条例应运而生,
针对子弟在外沾花惹草、罔顾家室之行径,制定了诸如祠堂杖责、
削减月例、禁足数年的严惩措施,决意从根源上杜绝此类丑事再发。
为表诚意,沈家还紧锣密鼓地筹备致歉厚礼。
库房里珍藏多年的稀世珍宝被一一翻出,南海珍珠串成的精美帘子,西域进贡的柔软羊绒披肩,还有那价值连城的翡翠摆件,皆是准备送往苏家的赔罪之物。
更有甚者,沈家打算让出京城东郊一处肥沃的田庄,
产权过户至御锦名下,以作实质性补偿,让苏家看到他们弥补过错的真心实意。
然而,这一切努力皆因苏念微怀有身孕的消息瞬间化为泡影。
得知此事那一刻,沈家众人呆若木鸡,厅堂内死寂一片,唯有沈砚书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长辈们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原本筹划的致歉计划瞬间被打乱,
满心的纠结与愤懑如汹涌潮水将众人淹没。
“这孽障,怎又闹出这等祸事!苏家那边本就怒火中烧,
这下岂会善罢甘休!”沈砚书的叔父怒发冲冠,拐杖重重戳地,
地面都似震了三震。 沈砚书瘫坐椅上,双手抱头,
满心绝望:“孩儿知错,可事已至此,如何是好?
苏家定不会轻饶,咱们之前努力全白费了。”
一时间,沈家陷入绝境般的慌乱,众人面面相觑,却无计可施。
原本朝着和解方向疾驰的马车陡然失控,坠入未知深渊,
未来被浓重阴霾彻底笼罩,不知该如何应对苏家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
每一个沈家子弟都仿若置身冰窖,寒意彻骨。
当苏念微怀有身孕的消息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沈家爆开,
整个沈家瞬间被搅得天翻地覆,众人反应各异,
却无一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冲击得方寸大乱。
沈砚书乍闻此讯,(虽说自己早就知道了,但现目前必须得表现出自己也是才知道)
只觉大脑“嗡”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身子晃了几晃,险些栽倒在地。
待稍稍回过神来,脸上神色复杂至极,有初为人父的惊愕与一丝隐秘喜悦,
可转瞬便被铺天盖地的惶恐取代。他深知这孩子的出现非但不是喜讯,
反而是将局面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推手。
“完了,这下苏家怎会放过我,放过沈家……”他喃喃自语,
双手揪着头发,满脸痛苦,满心都是对御锦的愧疚、
对苏念微的担忧以及对家族未来的绝望,深陷自责泥沼无法自拔,
仿若被命运巨轮无情碾压,只剩残喘。
沈砚书之父,那位平日里沉稳威严、掌控沈家大局的家主,
此刻也脸色煞白,瘫坐在太师椅上,双手紧攥扶手,指节泛白。
他眼中怒火熊熊燃烧,瞪向沈砚书,恨铁不成钢道:“逆子!你干的好事,
沈家数百年声誉,就要毁于你手!”愤怒斥责后,却又无奈长叹,
深知家族即将面临灭顶之灾,多年积攒的威望、人脉或许都将付诸东流,
那颓然之态仿若瞬间老去十岁,满心苍凉,却又不得不强撑着思索应对之策,
试图在绝境中寻出一丝生机。
沈家的女眷们听闻消息,先是惊愕得捂住嘴,而后炸开了锅般议论纷纷。
沈砚书的母亲急得直掉眼泪,她心疼儿子,却也明白此事严重性,
只能边抹泪边念叨:“这可如何是好,苏家定不会轻饶,
念微那孩子也是糊涂,这不是把两家都往绝路上逼嘛!”
婶娘们则围坐一团,愁眉苦脸,有人埋怨苏念微不知检点,
有人斥责沈砚书荒唐,更有人忧心自家女儿往后在京城婚嫁受牵连,
叽叽喳喳声中满是焦虑慌乱,原本宁静有序的后院此刻仿若嘈杂市井。
沈家年轻一辈的子弟们,原本还事不关己地冷眼旁观,此刻也意识到大祸临头。
那些未婚的担心自家婚事因家族丑闻黄了,已娶亲的害怕岳家知晓后变脸打压,
各个面色凝重,往日嬉笑打闹没了踪影,聚在角落窃窃私语,
盘算着要不要提前疏通关系、积攒银钱以备不时之需,
或是想法子外出躲躲风头,以免被殃及池鱼,
那惶惶不安如瘟疫般在沈家年轻一代中迅速蔓延,
整个沈家府邸都被愁云惨雾死死笼罩,再无半分往昔繁华世家的从容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