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被刺杀一事事关重大,此时皇宫里也正在商讨此事。
韩城义愤填膺道,“这个许敦,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胆敢刺杀父皇!”
韩奕在一侧帮腔,“父皇,许敦目中无人、意欲弑君,儿臣请求治犯上作乱之罪!”
如今未立储君,这兄弟俩都是彼此的头号战敌,平日里可没少互相使绊子。
不过他们于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那许敦既然能刺杀韩展业,自然也能刺杀他们。都是韩姓之人,父子又有何区别呢?
陈清浣淡淡地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甩了甩袖子,颇为不屑地说,“皇上,臣倒觉得许敦是忠君之士,他早已不是当初为战一方的将军了,况且他此次刺杀,已经受了重伤,在英王和宁王的追捕之下能否逃命还是问题,我们又何必再大费周章去治他什么罪呢?”
刘希和瓮声瓮气地反驳,“陈尚书,你这话说的不对吧?许敦胆敢刺杀当今圣上,岂能以一句“他乃忠君之士”就轻易放过?既然他是忠君之士,那么我想请问一下,他忠的是哪门子君?现如今是云朝,他该忠的本该是我大云朝的皇上,可他却为穆风帝尽死忠,来刺杀我朝云皇!”
韩奕顺着他的话乘胜追击道,“父皇,刘侍郎说得有理,恳请父皇严惩许敦这个叛贼!”
真是会贼喊捉贼!
韩展业看着底下几人暗中的较量,墨眸波光流转,韩城和韩奕难得有点孝心,但是和刘希和一样,有借助职务之便排除异己、将人赶尽杀绝之嫌。
陈清浣今日不当墙头草了,如此保许敦,不过是念着当初同朝为官的情谊。
要他饶了许敦也不是不行,一个被他打成重伤几乎废了根基之人没什么好犯愁的。
其他不出声之人,文臣估计吓破胆了,如今朝会都省得当哑巴了。
武将嘛,近来北狄越发地欺人太甚了些,是时候反击了。
他静默许久,才道,“许敦当众刺杀朕,罪不容赦,然我军将士即将出征,无暇外派,朕便不追究了。”
“父皇!”韩奕皱眉看着他。
陈清浣一甩宽大的官袖,声音洪亮道,“皇上圣明!”
***
杏花山,林知正焦急地往山下走去。自曾应和林书被曾永忠赶到山下住已经过去三天了,林知见不得林书,想得慌,曾永忠只允许曾应在午后将林书抱上山给林知看一眼。这个要求真是过分至极,林知今日要亲自去把林书抱回来。
曾永忠哄了许久都没将人哄好,只能跟在他身后喊他,“先生,先生,你走慢点,别走太快了!”
林知不管他,更是趁着暗卫找他禀报事务期间,头也不回地走了。
曾永忠吩咐完暗卫一些事,就立马追了上来,“先生,玉风!等等我啊!”
曾永忠追上来拉住他的手臂,语气不善地问,“不疼了?走这么快。”
林知闻言恼怒地挥袖,“你松开——”
“我牵着你走。”曾永忠不容置喙地看着他。
那目光太具侵略性了,林知心下一咯噔,没有志气地妥协道,“随你。”
反正他的手劲儿大,他要硬拉着的话,林知也是挣脱不开的。
走到熟悉的小栅栏前,就看到一群小孩儿在里头嬉闹。他们的日子倒是过得无忧无虑的。
双如意拿着木棍,双福禄拿着树枝,月语坐在盆栽面前。
几树琼枝折,一庭秋色遥。蝶莺诉人语,稚子追风去。
双如意率先看到他们,喜笑颜开地打招呼,“天仙哥哥!是天仙哥哥!”
所有小孩子都看了过来,然后兴高采烈地奔了出来,“天仙哥哥!”
“大哥哥!大哥哥!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