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茫然地摇摇头,“他为何要去?”
知道冯心初会跟着去边境的消息后,林知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愈发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他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就是心口闷闷得有些慌。
曾应解释道,“属下适才下山请赵大爷帮忙备马车的时候,与他多说了几句,听到他说冯大夫也请他备马车,好像也是要去边境的。冯大夫去问诊了,我就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无妨,明日下山再问问,他若也要去,说不定还能同道而行呢。”林知此时只能把事情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
曾应是个直肠子,不会思考什么弯弯绕绕的东西,听到林知这么说,便附和道,“先生说得是,要是有冯大夫作伴,那路上也不会太无趣。”
***
翌日清晨,微光和煦,和每一个清晨一样。
林知看着身旁睡得香甜的林书,伸出手轻抚他的下巴。
白白胖胖的小娃,跟一团小糯米一样。
小孩儿呼吸浅,林知的手不自觉地轻了很多,生怕把他弄醒了。
他出去后就看到了院子里的马车。
曾应正在忙着装行李,一看他立马展露笑颜,“先生,醒啦!”
“嗯。”
吃过早饭后,两人便一起下山了。
沿途敞亮宽广,树林郁郁葱葱,知了声此起彼伏,鸣叫了一路,像是有心送远行人一程。
冯心初已经在栅栏门前等着了,看到那辆低调不起眼的马车,挥臂招呼,“先生,曾应。”
曾应掀开帘子后又下了马车将车凳放了下来。
林知抱着小团下来后,寒暄一声,而后问,“冯大夫也去边境?”
“嗯,我想与先生一道,先生不介意吧?”
曾应插了一嘴,道,“怎么会?先生昨夜还同我说,想与大夫同道而行呢。”
冯心初微微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知眼角余光闪了闪,试探着说,“我能否问一下,冯大夫为何去边境?是不是将军让你去的?”
冯心初昨日收到曾永忠的信时便想过林知可能会多问一句,他昨夜就想好对策了。
“哦,我先前跟曾将军提过,有些草药生长在边境,托他有空替我问问驻守在边境的将军,可他倒好,直接回了我一句自个儿去看!先生,你说这气不气人?”
同行的缘由很充足,就连讲这话时的语气也拿捏得很到位。
曾应看着他哈哈大笑,附和一声,“主子是这样的人!冯大夫,您模仿的这语气可跟主子真是太像啦!哈哈哈!”
林知也被逗得忍不住笑了,心里的疑惑总算是消了。
他昨夜还一直疑心是因为他先前突然晕倒,他们一起瞒着他些什么。可照如今两个人仍旧这么不对盘来看,两人是很难冰释前嫌的。
林知就这样放下心防,他不知两人早就暗通款曲了,此后许久他依然对两人不对盘的关系深信不疑。
“先生,把小公子给属下吧。”曾应朝林知伸出手,作势要抱孩子。
这么折腾一番,林书也已经醒了。
他缩在林知怀里,时不时地就挥挥小手臂,动动小脚丫,看着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
林知轻轻将孩子递给曾应。
由着曾应将林书抱到月夫人家里,托她照顾。
帝京那边誓师后也已经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