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后不久,曾应就进来了。
帐内气氛压抑,他看见坐在榻边发呆的林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走近了才瞧见,林知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立时担忧道,“先生,您怎么样了?”
林知摇摇头,“没事。”
“我刚刚在帐外看到军医就多问了一句,对不起啊,先生。”
曾应道完歉后就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倒是鲜少有这么低迷的时候。
可他是真的自责,毕竟是他把林知拉过去的,还是他把林知落在大帐里自己跑去烤肉的。
林知哪里会苛责他,“真的没事,是我自己没注意喝多了些,你别再自责了。外面还闹腾着,你也快去吧。”
“我不去,我在这里陪着先生。”曾应这回是铁了了,无论外面的花花世界有多吸引人,他也定会守住先生的。
林知无奈道,“你在这里我怎么就寝?”
“哦哦对,”曾应一拍脑袋,道,“那属下到帐外去,先生有事就喊我。”
翌日,曾应在活头营里领早饭时,听到了一群火头兵在说荤话。
一开始他还不在意,毕竟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儿,大多都是征战在外极少碰女人的,偶尔思春了就讲讲荤段子。
曾应不掺和,可是今日这个他怎么越听越耳熟呢?
曾应懒得细想,打完饭后就端着食案要往外走,正巧刚刚进来的士兵和火头兵们搭上话了,就站在曾应旁边絮絮叨叨的。
“哎,你听说了吗?大将军带来的那个小白脸在军营里找汉子!”
“你说那位先生啊?”
“就是他!”
“真的假的?他看起来可不像啊!”
“那哪能有假!”
“你哪来的消息?”
“我亲眼看见的!”
“那你说说他都找了谁?”
“我哪知道?但他昨天一大早地就去河边洗衣服,那衣服上别提有多淫靡了。”
“哎快说说,说说。”
曾应这回从最开始的地方重新听到这些风言风语,他哪儿还有不明白的?
“你们在那儿乱嚼什么舌根子?!主子和先生也是你们能造谣的?都滚去干活!再让我听到你们胡言乱语,一律军法处置!”
几人被曾应吼了一通后不敢当面顶撞,灰溜溜地都去找活儿干了。
曾应给林知送完早饭后,就急着去找曾定。
难怪昨日先生瞧着一直闷闷不乐的,原来是这群闲懒汉造谣生事了!
曾应听着都有些怒不可遏,就更别提林知这个当事人了。
曾应出了营帐后,随便逮着个小兵问,“曾定呢?”
那小兵被他怒气冲冲的语气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主、主营帐。”
曾应松开他,往主营帐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