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顿时沉重了几分,眸色深浓,……破口而出。
那喘息声炽热、危险、又迷人。
不被压抑的猛兽带着出匣时的凶狠、锐利,张口咬住猎物的脖颈,一击毙命。
林知之前自己待着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如此这般过,只是他从未想过这样子。
怎么可以自己这样子的?
这……这不是两情相悦的夫妻才会做的事吗?
一个人怎么也能这样?
林知迷茫地想着,觉得自己想错了,可曾永忠的气息仿佛正萦绕在耳旁,那些不入流的话好似无孔不入般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适才他明明什么都没说……
林知胸口起伏得厉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闭上惊骇的眼睛,任由恐惧吞噬、鞭笞着他。
日光照进来时,暖意由外而内地包裹住林知。
曾永忠掀开他的被子,不出预料地看到了憋得面色通红的人。
突然的明亮窜入,林知微颤的身子瞬间绷紧了。
哪怕他刻意控制着,尽量想让自己看上去表现得没那么狼狈。可那双因慌乱无措而游移不定的眸子却是出卖了他。
“看着我。”曾永忠的目光锁住他,似要把他看穿了。
林知呼吸一窒,手稍稍收紧,捏住了被角,重新调整了呼吸,才缓缓抬起头。
曾永忠刚泻过火,此时眉目间带着舒爽后的慵懒。
林知看着曾永忠眸间不再沉郁,有些放下心来,又好像有些失落。
他还没想明白自己在失落什么,就听曾永忠语气正常地说,“明日就要演练了。”
林知愣愣地看了他许久,才分辨出来他是在说沙盘演练的事。
曾永忠看着他那委屈的模样,觉得冷落得差不多了,就伸长手臂将人捞进自己怀里,道,“穆逊昨夜就命人来报,横关的厢房已经备好了,问你何时去,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时跟他勾搭上了,好先生,要不你跟我说说?”
“我没有……”
林知猝不及防被他提着趴到他的胸膛上,心猛烈地跳动起来,砰砰砰地仿佛要从嗓子眼蹿出来似的。
他的呼吸忽然间又变得沉重又急促,不知是不是为了抵抗这屈辱的羞意,十指也微微向掌心合拢,奋力地攥紧了拳头。
眼底剧烈翻涌着怒意和难以遏制的恐惧。
曾永忠与他咫尺相距,见他那薄如蝉翼的睫毛抖得实在厉害,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玩大了。
他好像真的叫林知怕上了。
“脸皮怎么这么薄呢?”曾永忠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说话的声音带着戏谑。
林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像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般怒声道,“将军脸皮厚,玉风甘拜下风!”
会顶嘴的才生动。
曾永忠目光灼热地凝睇着他,反问道,“没有他怎么不问子恒,也不问小四,单单就问你了,你跟我说没有,我会信吗?”
“爱信不信!”
圆眸中迸射出明显的恼意,林知说罢就趴到他肩膀上,不看他了。
曾永忠胸腔闷闷地笑出来,见他身子没颤了,便抬手抚摸着他的脊背。
一下一下地安抚着他。
每回将人惹恼,他都是这样哄的。
没几时,林知就紧闭双眸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