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不晓得这些弯弯绕绕,只知道白日里冯心初来把脉还挺正常的,他也实在难以质疑冯心初的医术,便紧张地询问,“用错了什么药?可严重?”
见他神色慌张惶恐,曾永忠轻声安慰道,“没事,只是误用了迷药。”
迷药?
他这几日都守在这里,怎的不知冯大夫给他误用了迷药?
林知心头有疑云飞过,但他很快就回了神,道,“没事就好。”
“让你担忧了。”曾永忠牵住了他的手,深浓的眸子望着他,梨涡微绽。
林知敛眸,轻轻抽回手,起身在柜子上拿了一瓶药过来,道,“我给你换药。”
“好。”曾永忠撑着榻边坐了起来。
林知拿了枕头给他垫在后背上,让他靠得舒服些。而后慢慢地将他腹部处的旧纱布一层一层拆开。
自他来了后,都是他给曾永忠换的药,但每回要拆开纱布,见着那道狰狞的伤疤,林知还是紧张得紧皱着小脸。
气氛沉暮,曾永忠故意喊了一声,尾音浓重,“嘶——”
林知一直盯着伤口处,没瞧到血,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担忧着问,“疼吗?”
曾永忠略躬身,凑近了他的额,几乎要与他相抵,嗓音沉郁,泄了丝暧昧,他道,“疼啊,你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林知果真把头凑过去,嘟着嘴给他吹小腹上的伤口。
曾永忠看着他轻柔的动作,强忍着伤口里藏着的邪火。
天知道他这几夜揽着他睡觉又什么都不能做憋得有多辛苦。
若非真疲倦极了,林知睡眠极浅,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的他就醒了,所以曾永忠要是打定主意允他好好睡,便是丝毫都动他不得的。
林知点火不自知地抬头问,“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曾永忠定然看了他许久,才说,“……有,玉风,去备水,给我擦擦身体吧。”
“好。”
林知打开门吩咐了一声。
不一会儿,曾应就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
一见到曾永忠靠着枕头,气色虽不复以往红润,但也没有多苍白,他笑嘻嘻地凑过来,道,“主子,您终于醒啦!”
“您都不知道您睡了几日了!属下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曾应放下了盆子,走过来跪在脚踏板边上,直接隔着被子抱住了他,还把头埋在那花团锦簇的棉被上。
他和主子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主子若是不在了……呜呜主子不能不在……主子才不会有事。
曾永忠有些扶额,见林知站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好自己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曾应吸了吸鼻子,中气十足地喊,“主子……”
“停,打住,”曾永忠往里头挪了挪,道,“我现在不是你的主子,你还隶属于先生,出去吧。”
林知见他指了指自己,只好上前几步拉起曾应,道,“将军已经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是。”
曾应出去后,曾永忠就像个大爷一样躺下了。
他踢掉了被子,然后敞着身子等着林知给他擦身体。
林知拧干了毛巾,走过来坐在榻边,轻轻地给他擦拭。
发了几天热,身上流过的汗不少。
林知这几日虽会给他擦,但也只是擦擦手、擦擦脸、擦擦脚,衣裳下的肌肤可没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