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智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卫思易,见他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惊得冒出一身冷汗。
这玉佩确实是上好的玉石雕成的,但并不是极好,奇就奇在这雕刻手法。
他爹以前就给他看过,他特意说了这是末代穆风帝设计的!当时只有寥寥数枚,文隐怎会有?他看起来并像知晓的样子,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可是这玉佩纹路雕法如此奇特。
周启智惯来爱这些玉石珠玩儿,对上好的可以过目不忘,要是放到往常,他定然敢说自己决计不会认错,可现在事关重大,等回去还是得好好跟老头子商榷商榷。
周启智神色有异,卫思易以为他是觉着这是好玉才如此,商人习性,若他愿意收,那是最好。
许伯分不认识这玉佩,凑过来看,他也是个有眼色的,一眼就看出来,但他却不知前事,只说:“不是极品玉,但雕法倒是独特些。”
周启智将玉佩递还给卫思易,“这玉佩我不能要,是兄弟就别提酬劳。”想了想,又说:“还有,你这枚玉佩……不简单,往后莫要再轻易示人。”他说得委婉,但怕卫思易不重视,又说:“文隐,切记!”
他说得认真,卫思易看着他,点点头,“好。”接过玉佩,看了看,确实如许伯分所说,除了雕得精细些,确实不贵重。他既不想说明,那便算了。
周启智觉得兹事体大,回去还是要与他爹说一说,现在他也没办法确定。周启智想了想,又说,“文隐,你去到京中,可有熟人?”
卫思易摇摇头。
寒窗苦读的世子入世,两袖清风是常态,卫思易倒是不以为意,他下山来本就有要事在身,哪里是要来攀附亲戚权贵的?
周启智见怪不惊,说:“兄弟若不介意,可愿下榻寒舍?我可修书一封,告知尚在京中的老父。”
卫思易回绝,“怎可麻烦?”
周启智却已招来小厮,要了文房四宝,“不麻烦,不麻烦。”
“是啊,文隐,写封信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就拿着吧,以备不时之需。”一边喝着粥的许伯分也跟着开口。
卫思易点点头,说:“多谢二位。”
不多时,信成,周启智折好放进信封里,递给卫思易,卫思易接过,妥善收好。
外头小厮见他们都搁了碗筷,便进来收拾,另有小厮气喘吁吁,应该是从楼下上来的,他站在门外行礼,“少爷,我们的东西都搬好了,可以走了。”
周启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走吧。”回头面露担忧,说:“文隐,那我们先走了。”
卫思易笑道:“嗯,一路平安。”
他们走后,卫思易兀自回房间待了会儿。
然后写信给林知,大概意思是说了周启智提点龙纹玉佩的事。
既能下楼,想来军队是出了客栈了,但刚刚周伯分说启程前要先整队,那就再等会。
现下无聊,昨天一天没看书,卫思易翻开箧笥,旧的他都读过,带着不过是为了温习。现下他还是对没看过的更感兴趣,所以他指尖微动,从那摞新书里挑了一本《京华云雨露》。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卫思易将书放进箧笥,收拾好背起,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