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早就候在院了,扶着周开德上了马车,管家坐着车辕上驾车。
周开德掀着车帘问他,“老周啊,你先前带着文隐去过哪?或是文隐让你带他去过哪?”
管家驾着车出了府,说“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从没自作主张带他去过哪,但他倒是让我带他去过三个地。”
“哪儿?”
“皇宫,考试那会儿,不过明天才进宫,还有红院,是赴朋友的约,还有蔡国公府。”
“蔡国公府?好端端的,他去那干嘛?”
前两处还算正常,这蔡国公府……国公没落,聪明人都不会巴结,且文隐也不是会巴结的人,但若不然,他去那干嘛?
“他认识蔡国公的孙子,去红院……赴的也是他的约。”
“那我们去国公府。”
“这……国公年迈多病,酉时便入睡,现在已经是戌时了。”
“文隐认识的是他的孙子,可能找的也是他的孙子,他的孙子没睡就成!走吧,去看看。”
“……好。”
两人晃了一圈,没有。
“要不去红院看看?”管家问,其实他是不信卫思易会在红院的,毕竟上次那事……这次又没人邀约,他无缘无故的去那干嘛?
周开德也是一筹莫展,“他还……不,我这么问吧,说起文隐,你能想到哪些地方?”
“皇宫、红院、国公府、刑狱、王府!对了,王府!”
“怎么了,”周开德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上次……他进了刑狱,隔天我去时,刑狱的官兵说狱里没有这个人。我焦急得在街上找,直到小厮来报,王府派人送口信,是文隐说他在王府,安好,让我们不要太挂心。我不知道是哪个王府,且我这等小人物是见不着王爷的,所以就派了人去两个王府都守着,还给老爷写了信,想等老爷回来求求情。不料第二天文隐就被送回来了。我当时猜是康王府,不料竟是齐王府。现在往回看,文隐当时可能在齐王府待了两夜!老爷,两夜……”
两夜能做的事太多了!
周开德也陷入了沉思,红院常借朝廷命官权势,把借刀杀人用得如神!齐王若是想对文隐做什么,那随便找个由头让文隐入狱就是,刑狱可是他的地盘,入了狱后他想怎么办那都随他的心。若真是这样,那文隐……可是,齐王的动机呢?
他面上不发,沉声说,“去齐王府。”
管家担忧地问,“老爷,若真是……”
周开德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最后决绝地说,“不该的,先去看看再说。”
管家把马驾得飞快。
不过一盏茶便到了。
王爷有时候深夜还回来,何况现在才戌时,所以王府大开着门户。
管家在前走,周开德随后。
门外侍卫问后进去通报,不多时王府管家就出来了。
他朝周开德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然后问,“周老爷这么晚来造访王府,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周开德说,“小侄未时出府后至今未归,我心甚忧,因他先前来给王府,我便想来碰碰运气,不知他可在贵府?”
王府管家说,“原来是周老爷侄子不见来王府找了,不知周老爷的侄子是……”
“卫思易,卫文隐。”
“哦……卫思易、卫”王府管家突然睁大眸子,“卫什么?”
“卫文隐!”
梁伯一双布满沧桑的眼睛蓦的亮得发光,“他不见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