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忠微眯眼,瞄准了前方的圆环,问,“可是我认识的?”
“将军岂止是认识她呀,将军与她关系匪浅呢!”月语嗓音本就温柔,说这话时存了故意调侃他的心思,听起来更是娇俏。
曾永忠眉心一跳,感觉不太妙地问,“该不会是刘家那女子吧?”
“哈哈哈,”月语掩唇笑道,“该说将军什么好呢?将军这一猜就中的,该不会是与刘小姐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心有灵犀一点通?那也该是和你啊,”曾永忠瞥了她一眼,道,“瞧瞧,你这一笑,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月语看着他搭箭射出,正中圆环,笑道,“将军这话说的,月语与将军无冤无仇的,见面不笑,难不成还要像苦大仇深一般?”
曾永忠忽然道,“你说,就非得是无冤无仇的才能不像苦大仇深一般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月语拿起一旁的帕子,走到他身旁递给他,道,“将军真要我说?”
“你说吧,我想听听。”曾永忠接过帕子擦了手,然后丢回托盘里。
院子里的树藤随意垂挂下来,在清风之中舒展着它的身躯。
月语看了一眼那茂密的枝叶,淡笑道,“要我说啊,将军还是顺其自然吧。”
“怎么说呢?”曾永忠回头,示意她坐。
他落座后,月语才在他对面坐下了,说,“将军既然在意一个人,怎的又还要伤他呢?”
“伤他?”曾永忠一愣,问,“我一直在伤他吗?”
月语没回答,而是反问,“将军自己觉得呢?”
从三年前就占有他,虽是因为不离,但也是他所想。林知自始至终都没表过态。是他,在把林知往深沟里带。
曾永忠显然已有了答案,不过他怅然说,“可我想要他,我戒不掉他。”
“当然要要他,喜欢一个人,怎么能不要他?”
这一点月语也不否认。
只是方式却不认同。
曾永忠不知道,他侧眸问,“那我该怎么做?”
“在意便爱惜呀。”月语歪着头认真道,“主子是酒盈杯,先生是书满架,你们两个——”
“月语,我是叛臣,是逆贼,”曾永忠看着对面的人,眼里不掺杂任何感情,“他是见不得光的,而我,是那个让他见不得光的人。”
“那是以前,以后先生总能见着光,主子便是那个能让他见着光的人,到时候你们还是可以冰释前嫌的。”
曾永忠轻笑,道,“承你吉言,但愿他真能原谅我。”
“主子又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说什么让先生原谅这样重的话?”
曾永忠惆怅地吐着酒气,道,“你觉得我没犯罪,我却觉得我已经罪无可恕了。”
月语不解地歪头喊他,“主子?”
“罢了,这些花灯,你替我送到山上去吧。”
“主子为何不自己送去?”
“我前不久才又伤了他,他现在定然是不想见到我的,你见着他,就别提我了,免得他厌烦,还有,替我多哄哄他。”
“主子既是在意先生的,怎么这回又伤了他?”
见面前之人久久不答,月语只好道,“是月语僭越了。”
曾永忠倒是没问罪的意思,只道,“他总是提防着我,他与空空下山,不让暗卫跟着,被刘家那小子抓了去,幸亏我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