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角角落落的,怎么看着这么立整呢?
杨大海皱眉,“不是让你把大鹅还回去吗?”
韩永勤满脸不高兴。
他今天上午真的是想把大鹅还回去的。
只是他背着玻璃丝袋子刚走到张家大门口,迎头就碰见满脸晦气的坐地炮。
当然,坐地炮是韩永勤偷偷给人家起的诨名,人家大号叫刘爱花,是张仁宝和张春儿的老娘。
今年四十多岁,风韵犹存。
“你个小瘪犊子,天天偷鸡摸狗不学好,今儿又拿着个大袋子来俺家干哈来了?!是不是想偷俺家的鸡鸭鹅?昨天俺家就丢了只大鹅,是不是你偷的?!”
那只大鹅确实是韩永勤偷的。
现在正在他后背的玻璃丝袋子里。
可是坐地炮刘爱花这么一骂街,韩永勤不乐意了。
“谁偷你家鸡鸭鹅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怼了刘爱花一句,韩永勤扭头就走了。
这大鹅是还不回去了。
就算是还给人家,不仅落不到一句好,还得惹一身腥!
“海子哥,咱俩炖了吧!这老娘们儿天天不正经,没少从我爹口袋里掏钱,咱吃她个大鹅应当应分!”
嘿!
这是有故事啊!
杨大海看一眼韩永勤,“行!反正我昨天落她家不少钱,咱就当买大鹅的钱了!”
哥俩儿说干就干。
正好炉子上的水开了,往大鹅身上浇上热水,白羽毛一褪,当当当几下子,快刀斩成小块儿,冷水下锅焯水,撇去血沫子,再热油下锅,葱姜蒜爆香,酱油上色。
“刺啦~刺啦~”
浇上热水,大火炖去吧!
“哥,你家酱油快没了,你记得去打酱油啊!”
韩永勤把见底的酱油瓶子放回柜上,对杨大海说。
这年头没有整瓶的酱油醋,都是吃完了去小卖店打零散的。
小卖店常年的放着两个大瓮,一个盛酱油,一个盛醋。
这时候的酱油醋都是天然粮食酿造的,没后世的酱油保质期长,可是绝对没放添加剂,也是真香。
有人来打酱油醋了,先把空瓶子在秤上约约重量,再拿个红色塑料的漏斗放到瓶口,用白铁皮做的勺子从大瓮里舀酱油和醋。
吃多少打多少的。
以前形容孩子长大了,就说看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嘱咐杨大海一句,韩永勤又像在自己家一样,熟悉的找到一个小缸,从里面掏出来两个土黄色的芥菜疙瘩头。
杨大海凑过去一看,半缸咸水上面浮着一层白色的醭(bu三声,霉菌)。
“额......这还能吃吗?”
“那咋不能吃!芥菜头炖大鹅,吃起来嘎嘎香!”
韩永勤手起刀落,把芥菜头切成小块儿,在凉水里投投咸味儿,就一股脑的扔进铁锅里。
“咕嘟~咕嘟~”
白色热气蒸腾,不一会儿就窜出来了,直往两个人鼻孔里钻。
“好香啊~”
“再烀点饼子,蘸着汤吃最好了。”
两人一对视,立马行动!
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白面或者棒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