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永勤撇撇嘴,小声和杨大海嘀咕,“真是没苦硬吃,噶块儿猪腿肉烤着吃呗!非得吃光头饼子。”
张随心也听见了,他憨笑着说道,“俺这次上山打野猪是为了给俺媳妇催奶。爷们儿,俺能不能占点儿便宜,把肥的都给俺啊?”
“凭啥啊?!你倒是不傻,谁不知道肥肉好啊,还能焅油!”
韩永勤像个炮仗,一点就着,立马表示反对。
张随心连忙解释,“不是那意思,外甥你听俺说,是俺屯子里的老大夫说的,野猪板油能催奶,所以俺才进山打野猪的。”
他为难的搓搓手,一脸的不好意思,“俺知道这次是占你们便宜了,可是,可是家里娃娃没奶吃,饿的天天哭,光喂面糊糊也不是个事儿......”
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声音哽咽起来,眼圈发红,竟是要落下泪来。
韩永勤心里受不了这个,虽然他是自己那讨厌后妈那边儿的亲戚吧!
“海子哥,你看......”
杨大海点点头,“张叔儿,你家里既然有难处,你就把肥肉都拿走吧,我俩没啥说的!”
“真的啊?那,那俺可太谢谢你们俩了!俺替俺媳妇儿子谢谢你们俩!”
张随心感动的直掉泪。
泪珠子刚落,就被粗糙的大手抹掉,然后强挤出来一个笑容。
吃饱喝足了,现在天也有些晚了,林深树密,山里黑的更快。
他们决定把能拿的先拿下山,然后喊人套爬犁进山拉剩余的猎物。
于是,张随心抱着大黄狗,杨大海和韩永勤扛着三头小狍子,先行下山。
......
草甸营子,夕阳的余晖把路旁、屋顶、树梢上的积雪都染上了一层淡金色。
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出炊烟,整个营子都弥漫着一股子木头的香味儿。
杨大山走在路上,碰到在院子里劈柴的村民,笑着搭话,“叔,劈柴火呢?”
“嗯呐呗,你这是干哈去?都到饭点儿了。”
“啊,我去喊大海子到家吃饭。叔,你也去我家吃点儿?”
“不吃不吃,要不你们哥俩儿来俺家喝点儿?”
杨大山自然是婉拒了,其实大家都是在说客套话,就跟问吃了没一样,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他走到杨大海家,一看门上挂着锁头,屋里黢黑没点灯,心里想,这又干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