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海和吕小丽在外边,屋里的张亮亮和韩永勤早就不打牌了,两人跪在炕边儿,撩起一线棉门帘往外偷看。
“我草,杨大海日记里写的是真的啊,这小子真和这么多娘们儿扯过犊子!”
张亮亮心里腹诽,这小子不光打猎的时候手把硬,跟女人腰子也挺硬可啊!
“兄弟你看,这是我给你刚炸的花生米,成香成脆了!这花生米还是我秋收那会儿在地里捡的呢,昨天黑下我一粒粒找大的包的!你看,我这手都包红了!”
说着,一双白手伸到杨大海眼前!
杨大海后退一步,用手里拎着的熊排骨挡在胸前!
这样子活像个被流氓骚扰的黄花闺女。
“噗嗤~”
张亮亮一乐。
声音惊动了吕小丽,她往屋里一看,“哟!这大雪天不在家待着,瞎串什么门子啊!”
这是哪里来的两个电灯泡,锃亮的,真烦人!
韩永勤嘿嘿一笑,“吕大嫂,你不搁家带孩子,跑我哥家来干哈?”
“孩子搁他奶家了,你管我来你哥家干哈!”
吕小丽白眼一翻,十分不耐烦,语气冲的像门外挂着的那串朝天椒。
“嘶~真够味儿!”
张亮亮心里一颤,这女人啊,还是得熟透了的才够味儿。
杨大海自然不知道张亮亮有人妻爱好,连忙劝吕小丽回家,话里话外的,自己以前没跟她扯犊子,以后也不会扯。
呜——
杨大海一开自家屋门,北风嗷呜的一声就卷着一团雪雾扑了进来!
“起大烟炮了!”
吕小丽惊呼一声。
大烟炮,也叫白毛风,指的是一边下着特别大的雪,还一边刮着特别大的风,风把地面上的雪又刮起来,刮的到处都是,像烟雾一样,这种天气的可见度很低。
方才的雪下的也大,可是没有多大的风,这功夫风起来了,眨眼之间,狂风卷着雪片雪粒子打着旋儿的朝屋里涌!
杨大海连忙把屋门关上,门外嗷呜的风声不绝,回头看,天地间已经是一片混沌,是雪是风已经分不清了!
吕小丽双手一摊,“人不留人天留人,兄弟啊,这可不是姐不走哈~”
“那是那是,姐你快来屋里暖和暖和!”
张亮亮蹦下炕,一撩门帘,热情的把吕小丽往里屋让。
杨大海此时也没心情关心他俩,回身套上棉袄,戴上狗皮帽子,拉开门,猛地朝沙栗儿马所在跑了过去!
呼扯~呼扯~
寒风冷的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雪粒子打到身上像石头子一样硬,杨大海眼睛被刮的睁不开,二十几米的距离愣是走了好几分钟!
杨大海把沙栗儿马牵到屋子后边的仓房里,又添了好几抱干草,临了拿荆条筐子装了溜尖儿一大筐子木头结子才进屋。
木头结子这玩意儿抗烧,够一晚上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