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杨大山归置好的那一堆木材被人拉光了!
杨大山脑门子上的青筋乱蹦,他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朝着不远处正在作业的油锯手走过去。
昂~昂~昂~
油锯破开红松树干,不停发出巨大的噪声,雪白湿润的锯末不断溅出来,在周围聚了一大圈。
油锯助手拿着支架,顶着树干,控制着红松倒下的方向。
油锯不断深入树干,巨大的红松慢慢朝着预定方向倾斜。
噶蹦蹦~噶蹦蹦~
新鲜树木纤维断裂,不断发出响声。
“顺山倒喽~”
随着油锯手一声顺山倒,油锯声戛然而止,一棵怀抱粗的红松轰然落地,狠狠地砸在积雪上,腾起一阵雪烟。
眼见一棵红松伐完,杨大山这才走上前。
“国强大哥,顺子,你俩这么早就来伐树了啊!”
杨大山从怀里掏出半包东风烟,给油锯手李国强和油锯助手顺子每人递过去一根。
李国强没搭话,低头看看递到自己眼前的雪白烟卷,好半天才接过来,掏出火柴点燃,吧嗒,抽了一口。
顺子看他姐夫李国强接了烟,这才笑嘻嘻的和杨大山道声谢,把烟接过去。
“国强大哥,我昨天归置好的那堆木头咋都没了啊?”
李国强斜楞杨大山一眼,“那我咋知道啊?”
“大哥,你不是......”
杨大山还要继续追问,李国强拿起手的油锯,溜溜达达的走了。
等他走出去几米,顺子这才凑到杨大山身边小声道:“大山哥,你别问我姐夫了,他也是没办法。你,哎,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大山哥你得罪人了!”
杨大山皱眉道,“我得罪人了?”
“嗯呐呗!咱楞场新来的检尺员,听说跟你家不对付啊?”
“新来的检尺员?”
杨大山还没见过,不过心思电转,他立马追问道:“是不是叫赵大河?”
顺子同情的点点头,“嗯呐呗,就是他。”
杨大山一切都明白了。
赵大河和杨家有恩怨,他要是和把头说句什么,刘立春确实不能驳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卯子工得罪管自己钱袋子的检尺员!
这活儿不能干了。
杨大山迅速地在心中做出判断。
“顺子,你这份情哥记心里了。”
拍拍顺子的肩膀头,杨大山赶着爬犁下山了。
李国强溜溜达达的走回来,问小舅子,“告诉他了?”
“嗯呐呗~知道了。姐夫,大山哥人多实在能干啊,以后咱真要和王强搭伙吗?”
“嗐,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要还想在林场干下去就别跟上头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