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晚和烟烟摊牌后,兰牧便开始变相的将她软禁在别墅中。 她除了每天必须要接受兰母请来的礼仪老师的严苛教导外,同时还得经历兰家上下所有人的冷暴力。 原本就瞧不起烟烟的那些最低等的佣人也开始肆无忌惮地苛待她。 这些行为自然是出于兰月私底下的暗示与授意。 就连教导烟烟的那位礼仪老师也是其中一员,在兰月暗示下有意讨好这位真正的大小姐,便竭尽全力的欺辱无权无势的烟烟来取悦兰月。 而烟烟近期所经历的事,兰牧实际也算得上是帮凶。 他这两天坐视不管的放任事态发展,不是完全不知情,可却始终并没有主动出手帮助烟烟。 他在等…… 等烟烟主动向他示弱,乖巧的寻求他的羽翼,而不是从此看见他就立即躲避。 所以哪怕担忧,哪怕心底忍不住心疼,他也要对方先服软。 兰牧对于势在必得所想得到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某方面来说,有着潜在的偏执狂特质。 在清楚自己对兰烟产生了兴趣后,他便下定了决心。 ---要彻底征服她。 自认为是猎手的人,想征服看中的猎物,是自视甚高的男人的天性。 可他却不知道,从始至终将猎人玩弄的团团转的,也正是那只看似可爱无辜的小鹿。 烟烟才是真正的捕手,又怎会如他所愿呢? 那些凡人的欺凌手段在她看来根本就是挠痒痒,偷偷躲起来梨花带雨的哭也是做给房间内的监控看。 所以啊,她也在等呢。 等一个让野心勃勃的猎物彻底爱上她的机会。 烟烟抱着黑虚躲在房间,忽而往窗外扫了眼,唇角勾起一抹笑。 “来了……” 她拍了拍黑虚的屁股,道:“自己先去玩,必要时候说不定还能当当领路使者。” 黑虚猫脸一红,嗷嗷叫唤了声,便打了鸡血般从窗口跃下。 …… 黑虚走后,一位女佣来找烟烟,这位女佣是平日里唯一会对她表示善意的下人,没有参与过欺凌她。 当她慌慌忙忙来找烟烟,请求她去帮自己一个忙时,烟烟也只是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便任由小女佣拉着自己离开。 烟烟被带到某个没有安装监控的房间,看见兰月身影时丝毫不感到意外。 她只是淡淡侧眸斜睨了眼对上她视线时表情惊慌闪躲的小女佣,浑不在意的弯了弯唇。 随后便好整以暇地手指一圈圈打绕着发丝,静静看着兰月。 此处没有监控和闲杂人等,无论如何表现出真面目也没关系。 所以兰月和烟烟都干脆在对方面前露出本性。 “兰烟,你变了很多。” 兰月神色复杂又嫉恨的打量着眼前气质娇媚动人的少女,忍不住略带唏嘘。 想当初在她眼中,兰烟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土包子,可现在对方却摇身一变,竟在这段时间容貌出落得与她相差无几。 而且不论手段还是周身气质,都不像从前那个人了。 一个人,就算重生了,能变化如此之大吗? 兰月忽然有点怀疑。 “我变了,你的变化倒是不大。”似乎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烟烟漫不经心的轻笑道。 “人总是会成长的,吃一蛰长一智,我相信你很快也能成长起来。” 烟烟无视旁边见到她真面目而目瞪口呆的女佣,意有所指的说。 兰月哪能听不出对方这话是在嘲讽她现在才是失败者,不由气的嘴唇微微颤抖,表情发狠的瞪着烟烟,冷笑道: “别得意忘形的这么早!你以为你抢得走我的东西吗?” “你找我来,只是想说这些?” 烟烟忽然凑到兰月耳际,几不可闻的轻语道:“你手里为什么拿着瓷片?” “录音笔也应该藏好点。” 她手中不知何时拿到了女佣口袋里藏的录音笔,面带浅笑的模样明明清纯美好,此刻在二人眼中却如同梦靥。 两人皆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张大嘴巴被惊的不知所措。 “让我猜猜,是不是准备联合别人设局陷害我,好让你哥哥和南歌发现我所谓的真面目?” 烟烟微微偏头,耳际的发丝柔顺的垂落坠在肩头,她点了点下巴,遗憾的缓缓摇头,轻叹了口气: “哎……不惜自残来陷害我的话,决心真是令人动容,我也只能满足你了。” 她笑了笑,从已经呆若木鸡的兰月手中轻松拿走瓷片。 先是在自己手腕上凌空比划了一下,接着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哦。” 说完,她抓起兰月的手,眼疾手快的在她手腕上割了下去。 兰月被手上火辣辣的疼痛弄得瞬间清醒,她不敢置信的大声尖叫道:“你疯了吗?!” 烟烟将瓷片往地上一丢,用神识悄然抹去刚覆盖在瓷片上的属于自己的指纹。 她柔柔笑了笑,“我帮你省了割腕的力气,不是很好吗?” 兰月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随着血液止不住地流逝,她的面色愈发苍白,如果再不去医院,有可能会流血而亡。 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她表情却瞬间一变,眼含泪光、震惊的看着对面两人。 捂着嘴惊骇的看着兰月,失声道:“月月,你为什么……?” 兰月呆怔的目睹着烟烟瞬间变脸的过程,连伤口的疼痛都忽略了。 路南歌接到兰月电话后,便来兰家准备负荆请罪,被佣人告知她在房间后,便轻车熟路的找到她的房间。 但是他没想到眼前会是如此惊悚的一幕,连忙手忙脚乱的打了120。 “怎么回事?”路南歌惊慌失色的问道。 兰月立即就崩溃的指着烟烟,目光充满了畏惧和恨意。 “是她!是她对我下手!”她颤抖地喊道。 “月月,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不论你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该这样伤害自己……” 烟烟表情无辜又委屈到了极点,活像她才是受害者。 路南歌看看兰月又看看兰烟,两人的表情都不像在说谎。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到底该更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