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母找到烟烟后便大肆羞辱了她一番,痛骂她是“狐媚子”,却始终也不提出取消订婚的事。 她反倒更坚定了这想法。 曾经她极度满意路南歌这位准女婿,家世显赫,性情温和,对女儿也好的无可挑剔。 虽然如今知道他与兰烟暧昧后难免对其失望,但兰母也只是认为他是一时糊涂被狐媚迷惑,错误该归咎于兰烟身上。 所以兰母现在恨极了不安于室的兰烟,偏偏就连她冷心冷情的儿子都不着痕迹的护着对方,让她都无处下手。 而且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的是:儿子话里话外表示认定了兰烟。 兰母怒气攻心却也无可奈何。 兰家现在拥有最大话语权的实际是兰牧,虽然他们是长辈,但却干涉不了儿子的想法和决定。 再者为了女儿的幸福,她现在比之前更需要将兰烟绑在兰家,否则以后不堪设想…… 所以兰母现在基本已经在暗想着以后该怎么用婆婆的身份拾掇蹉跎这个小贱人了。 烟烟看着兰母气冲冲的离开,懒懒支着身子剥开一瓣橘子塞到口中。 忽然间似乎是若有所感,她眯起眼凝视着虚空,而后缓缓勾起菱唇。 “有趣。” 附近来了个美味的家伙呢。 唔,身上的那气运快接近紫色了,不比现在气运未成熟状态的天命之子路南歌差。 烟烟神识微动,饶有兴味的露出如花笑靥。 …… 兰牧见到骆瑜竟然也来了这家医院,不由皱眉。 “你怎么来这了?” 骆瑜拍了拍他的肩膀,理直气壮道:“听说兰月妹妹受伤了,我作为你的好兄弟来关心下嘛。” “你们好像不熟。”兰牧淡淡睨了他一眼。 “非也,你的妹妹不就是我的妹妹么?” 骆瑜桃花眼微微一挑,没正经的开玩笑道。 “别打我妹妹的主意。”兰牧十分了解他花花公子的性格,只以为他忽然间不关好心,警告的看着他。 “别太当真嘛。”骆瑜笑吟吟的说:“我其实是来要债了,你可别忘了你那车钥匙可是赖了半个月没给我。” 兰牧语塞,他还真忘的一干二净。 他立马爽快的掏出钥匙往骆瑜身上一抛,说道: “你可以走了。” 骆瑜接住钥匙,在手中边把玩边状似无意的提起: “对了,你那三妹应该也在医院吧?” 兰牧眼神狐疑:“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牧,你未免也太紧张了吧,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兰牧这防备的反应反倒让他好奇心更甚。 “她已经不是我三妹了。”兰牧严肃的纠正,冷硬的轮廓在提及她时柔和了些许。 “我们名义上也不再是兄妹,以后,她只会是我的未婚妻。” 骆瑜瞬间震惊,没想到对方居然玩认真的,心头对能拿下这万年黄金光棍的烟烟油然而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他调笑道:“那带我去见识见识你的小未婚妻如何?” 兰牧没理会他这句话,面无表情地径自离开了。 骆瑜自讨没趣,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见兰牧不肯带自己见兰烟,便决定另想办法。 他用自己无往不利的美色与众多护士打成一片,聊了会天后迷的她们团团转,轻轻松松就问出了兰烟的信息和病房号码。 他满怀兴奋的上楼,本以为能见到对方,却不知道病房已经暂时人去楼空…… 烟烟没打算这么早见他。 她对其有几分印象,原主的记忆中有他些许信息。 骆瑜,与兰牧是多年的死党,喜好香槟美人、车马霓虹,性格花心多情,前任遍布娱乐圈。 原主之所以记得关于他的信息,是因为死前听见了他与兰牧的聊天。 他是间接害死原主的一员。 前世兰牧想方设法要摆脱兰烟之时,是骆瑜无意间给了他关于致-幻剂的灵感。 后来骆瑜知道了兰烟遇害之事,他猜测是兰牧下了手,为此去证实,得知对方居然用致幻剂谋害了这位女孩,当时非常震惊,和兰牧吵了起来。 骆瑜虽然是花花公子看起来最不正经,但实际却有着正常的道德观念,至少不至于去用这般阴私手段对付一位无辜的少女。 原主正是偷听见了他们的争吵,才会得知整件灾难的真相。 她接受不了自己居然被大哥无情的算计,遂彻底确定了轻生想法。 骆瑜不算无辜之人,原主对他也有着恨屋及乌的情绪。 烟烟盯上了他把他设置为目标与原主无关,她只在乎他的气运。 想得到他的气运,就得先让对方倾心于自己,所以她已经设置好了如何攻略他的计划。 骆瑜和其他两位目标不同,他花心多情,是绝对的颜控,看遍繁花早已审美疲劳,普通美貌绝对无法让其入眼。 所以啊,她决定先吊一吊他的胃口,加快提升功法的修炼,只要足够美,没有人会不对她动心。 到时,气运便能轻易收入囊中。 嗯,她也不介意偶尔顺手帮原主出出气。 烟烟弯了弯眸,端的是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可眼底深处,却尽然皆是雪色般虚无的凉薄。 …… 骆瑜不甘心白跑一趟,连续整周都跑到医院,本以为再如何也会能碰见兰烟一面…… 可却没料到对方总能无比巧合的躲开与他见面的机会,搞得他都要忍不住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的了。 骆瑜不到黄河心不死,他心里意难平,原本或许还无所谓,可现在他还就偏要见见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人! 在又一次潜伏查房落空后,他不禁扶额,刚转身便被帮他查房的年轻女护士缠上。 见不到兰烟,他再也懒得这些胭脂俗粉的烂桃花周旋,为了躲避穷追猛打的护士,郁闷的走上了医院顶楼的天台。 ---随后,便看见了让其一生难忘的场景…… 但见在天台的边缘,一位看不清面貌的婀娜少女正踩立在金属制的栏杆上,宽大病服的笼罩着她娇小的身躯,周围扬起一阵猎猎作响的风,将她清瘦窈窕的曲线贴身显露出来。 墨亮地犹如罕见绸丝的秀发被风吹散在她的脸颊,掩住了那张神秘的侧容,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十分秀挺的琼鼻。 她手上提着鞋子,恍若一无所知的赤足踮着脚尖,在栏杆上缓缓漫步,在极致的危险中踩着轻快悠闲的步伐,令人心惊。 仿佛在刀尖上跳舞般,既危险,却也迷人;虽诡谲,但也眩目。 这般画面,可谓十足的摄人心神。 “噗通。” 骆瑜的心跳似乎都感同身受般被画面刺激加快了一拍。 他完全挪不开眼的看着这一幕,忽然很想看看这不知名少女的面容究竟如何。 似乎应召了他的心愿祈祷,少女微微往他的方向侧首。 只是天地之间凉风习习,她的面容依然被发丝遮挡住,整个人宛如被包裹在重重迷雾中,让人看不清晰。 骆瑜情不自禁缓缓走近,希望能多看清一些。 还没等他完全靠近,少女开口了。 “你是谁?” 清甜的声音如同三月盛开的芳菲桃花,犹带着娇嫩与芬芳从花枝上轻飘飘划下,在他心头痒痒的挠了挠。 连声音都这么动人,那长相究竟该会如何呢? “我叫骆瑜,那么,这位可爱的小姐,也能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骆瑜眨着桃花眼深情款款的放电。 对方却半晌再没搭理他,他不由笑容一僵,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见那少女忽然抬起手,撩了撩发丝,一点一点,慢慢将之拨至而后。 终于要拨开庐山真面目,尝够了前面的苦苦铺垫后,骆瑜不由兴奋至极,定定的期待着。 众生难用想象雕琢般精致绝伦的侧脸,彻底曝露在空气中。 她回首向他飘来一眼,看见他震惊呆怔的表情,不禁抿唇一笑。 冰肌玉骨,顾盼倾城。 此刻,骆瑜甚至以为自己正处于一场虚妄而美妙的幻境中,恍惚间想到: 所谓倾城绝色,也不若如此。 此番一见,便恍若隔世,奠定了他此生不变的倾心……